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个邋里邋遢,却一股子傲气的小孩,拍拍门环后,大大方方地推门而入。
“听说你们这里是个民办收容所?”
刘屹山与其他人一脸问号,不明白什么是民办收容所?小孩见他们反应,意识到不对,歪着头想了下。
“听说此处收留无家可归之人?”
那几位主张先送琴痴回老家,从长计议之人,叹了口气,告诉那个不知哪儿来的小乞丐,本来是,但以后不是了。
那小孩一听,也不走,径直坐到院子的石桌上,翘起二郎腿,像是个小大人那样说道:
“听你这意思,好像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说来听听,我来给你们想个办法。”
贵少爷只当是哪儿来的疯小孩,从袖子里丢出几粒碎银子,有些不耐烦地叫那个小孩快滚。
哪儿知那小子可能真的脑子不好,将银子揣好后,对贵公子说道:“这个就算是订金,之后你得再付我九倍数目的全款。”
本来就因为琴痴的事,堵了一口郁气,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娃娃,尽是说些听不懂的词汇。烦躁的贵少爷冲上去就要揍他,还是刘屹山给拉住的。
之后,刘屹山的那位同乡好友,死马当活马医也罢,鬼使神差也好,总归是给那小孩大概讲述了事情的全貌。
“这还不简单,”小孩听过之后,一只脚踩在石桌上,一字一句地给众人讲起:“你们想要给友人报仇,又担心势单力薄,斗不过那个什么勇亲王,是吧?”
讲到这儿,刘屹山感慨地与少年聊起一个题外话。
“有个东西叫做借势。”
“文成与武将的互相制肘、各派朝臣的党争,还有贵族亲王与寒门重臣的不对付,大原开国后的几百年里都有,以后也会有。”
“但当时我们谁都没能想到这个利害关系,唯独那个八、九岁的小孩子,一语惊醒梦中人。也难怪后来宁夜觉得,他是一个生而知之的奇人。”
虽然落到实际,众人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只有同乡好友觉得有些道理,但对于若何去做,也有些犯难。
贵公子这时候倒是吞吞吐吐地说起,自己家是几代武将,或许可以试试从这里入手。
“那感情好,你有没有订了娃娃亲的女子,将她打晕丢到亲王府中,然后你就声泪俱下地去救人,准备点牛血,到时候抹在脸上,装做你被打成重伤,这个事情或许就成了。”
锦衣华服的贵公子摇了摇头,告诉那个有些异想天开的疯小孩,就算他真有亲事,仅凭他这身份,或许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勇亲王被罚几年例钱,然后登门给家里人道个歉。
这时,经常来串门的小道姑怯生生地举起了手:“我叫元小瑶,是左丞相的养女。”
听到这里,利星汉忍不住一拍巴掌,为师父小小年纪的算计喝彩。
刚好刘屹山也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带着坏笑与少年提起:“后来你师父以江老之名行走江湖,身边那位朝暮道姑,就是元小瑶,同时还是王猛的师父。”
“不过嘛,你师父特别让我转告你,若是以后遇上朝暮道姑,千万要躲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