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瑛啻笑,“都听我女儿的。”
望月和望詹还眼巴巴在窗户那看着呢。
“哥哥,好感人啊,以后墨宝哥哥是不是就一大家子团圆了。”
望詹数了数,“还没有呢,安叔叔说过,沈姨的妈妈还没找回来。”
望月就说:“沈姨那么好的人,一定要快点找到妈妈。”
望詹重重点了点头,“肯定会的,要不了多久了。”
望月眯着眼笑,“我相信哥哥,哥哥说的话次次都会兑现。”
...
等叶衡和玄霜带着亲子鉴定结果上门时,景园的动乱已经结束了。
景华胜不是景老爷子的孩子,这个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景霆渊却拿着这张报告单去了景老爷子休息的卧室。
老爷子呼吸粗重,仰躺在床上,虽是闭着眼,但眼角的泪一直流着,止也止不住。
景霆渊就在这时走了进来,他将结果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转身就走。
门合上时,景老爷子微弱的声音传来,他在说:“对不起。”
是他年轻时犯下的错,害了婉柔一辈子,害惨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连累了自己的孙子。
景霆渊关上门,这次,他头也没回地走了。
接着,他去看了关押老太太和景华胜的地方,老太太颓废不已,双目无光,景华胜还在咒骂与求饶间间隙性地发癫。
景霆渊站在门口,亲手关上门,隔绝了他们母子与外界的联系。
以后,他们再也出不来了。
景阿司的身体情况不算多好,身体各部位都留下过陈年旧疾,虽说都不是什么致命伤,但若是现在还不调理妥当,肯定会短寿。
他曾经哑过、聋过、瞎过,没有正经上过一天学,被改造后更是再没和人交流过,语言机能退化的格外厉害。
墨宝主动当起了老师,拿着绘本,每天都来给他讲故事,讲完后还会要他把故事再复述一遍,要是复述的好,墨宝还会有奖励。
有时是一个亲亲,有时是宫月影的一张旧照片。
他总会拿着看很久。
在许褚萧的帮助下,坚持用药水洗脸一星期后,景阿司的假五官终于被洗掉,真面目终于露了出来。
父子俩果然有一点相像。
顶着这样出众的一张脸,又在景家老宅当下人这么长时间,景老爷子都没有发现一丁点不对劲,沈南初不免感慨,景老爷子未免太过麻木和冷漠,唉,注定了他没什么父子缘分。
景阿司从来没有去看过老爷子,老爷子倒是来看过他好几回,都被他回绝了,他恨了这么多年的父亲,如今悔恨、道歉又能如何,伤害已经造成了。
他永远不会原谅的。
景老爷子恳求让他去婉柔的墓前祭拜,阿司同意了,告诉了他地址。
【你怎么不在母亲墓前长跪赎罪啊,你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
这是阿司对老爷子的原话。
老爷子佝偻着背走出景园,像老了十岁。
从墓园回来后,老爷子最后和墨宝相处了一下午,之后就宣布再也不会踏出老宅。
望月很有画画天赋,她会还原景阿司年轻时候的样子,在纸上画着他和宫月影的合影。
他很喜欢,看了很久。
他和景霆渊的相处别扭又自然,有这一层血浓于水的血缘在,两人即使从未共处过,尴尬之余也不会觉得难为情。
他会关心景霆渊的伤势,并向他道歉。
景霆渊并不在意,说了句没关系,两个人就冷了场。
一个看着故事书,另一个打开电脑投入工作,互不打扰,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融洽。
而只有沈南初或者墨宝出现后,房间里才会有欢声笑语,景霆渊往往沉默着,时不时发出浅笑,在墨宝又耍滑的时候冷脸一下,这点上他和像他的父亲。
沈南初带着他们来了一次户外野营,沈南初和墨宝去拾捡柴火,景霆渊父子俩负责搭起烧烤架、准备烤全羊等食材。
又到了父子俩的私下相处时刻。
“抹点蜂蜜更好。”景阿司说道。
景霆渊便从储物箱里找出了一瓶蜂蜜,拿着毛刷细细刷着一层蜂蜜。
“你惯用左手。”阿司说,顺带举起了自己的左手,露出和善的笑,“我也是。”
景霆渊早注意到了,父亲出拳的方式就是左手起拳,他低下头,片刻后说:“宫月影也是。”
景阿司微不可闻地叹了下气。
“会好的。”却在沉默过后,他突然说道,手搭在景霆渊的肩上拍了拍。
景霆渊低声“嗯”了句。
两个人的距离近了些。
沈南初终于带着墨宝回来了,两个人抱着一小捆干柴,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墨宝跟我打赌,赌绿色的蘑菇能吃,我割下切了一片给他吃,他吃下就肚子痛。”沈南初把干柴扔到一边,跑过来说着刚才的见闻。
墨宝气的跺脚,“妈咪你说话不算数,你明明答应我不说出去的,我丢脸的事情爹地爷爷都知道了。”
沈南初做着鬼脸。
景霆渊和景阿司都笑了。
为了弥补过错,沈南初特地把烤的最嫩的腿子肉给了墨宝。
墨宝拿着小刀,和爷爷一人一半分着吃。
景霆渊递过去另一只烤好的羊腿,沈南初接过,大方道:“你的这一半我帮你吃了。”
景霆渊笑她,“小馋猫,墨宝都比你会分享。”
沈南初凑近他,告状说:“你别被墨宝骗了,他才不会吃亏呢,他分享是为了要爸晚上讲故事。”
果然是墨宝的风格,景霆渊看着沈南初,这也是她的风格。
叶衡终于如愿带着玄霜回了叶家见父母。
叶父叶母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当年逃跑的小女孩。
“这么多年我还担心你呢,时不时跟老头子提起你,你还活着,这可真是太好了。”叶母道,亲切拉着她的手。
叶衡在一边接话:“妈,我们和玄霜就是有缘分,注定是要成为一家人的。”
叶母瞥了眼自家这不着调的小子,“你倒是想的美,玄霜姑娘答应你了嘛。”
叶衡自信道:“当然答应。”
被玄霜一个好自为之的笑容警告后,他嘟囔着:“她不答应我就求她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