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杨劲华挠挠头:“我去做保镖,又不是枪林弹雨。”
“那才恐怖。那个世界,杀人从不用枪,吃人不会吐骨头,劲华……”
他看她抿着嘴巴就要哭了,他不禁长长的叹气:“我去跟云逸扬。”
“啊?”
杨小茹和杨稚华一起张大嘴巴,不明所以之间,杨劲华已经拉开门走出,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笔直的身影如同行军打仗一般坚定。
杨稚华神色复杂的望着杨小茹:“以后,你还是不要对劲华太好。”
“我不对他好,对谁好啊?”杨小茹嗔她。
她叹气:“对我好吧。对了,你那个云大人真本事,居然能把杨劲华请过去。”
“他有三寸不烂之舌。”杨小茹笑着,心里还是不免得意。云逸扬居然为了她,把劲华招揽过去。看来,他对自己,还真是上了心。
杨劲华第一天上班,王北广带着他熟悉业务。保镖嘛,虽然不用管经济,但既然身为云大人的近臣,云逸扬的关系网,公司人员的图谱,他还是得熟悉掌握。
起来,云逸扬这么多年,都没配备过保镖,现在终于跟上富豪的需求,找个保镖充充面门。
王北广和杨劲华像是闲话家常:“其实你不用太担心,云总人缘很好,没有仇家,几年来,小偷都没遇上一个,你这工作其实很轻松清闲。”
“嗯,但我听,云总和蓝宇集团的孙宇军一向不和啊。”
“商场嘛,肯定有明争暗斗,但他们两个还不至于要至死不休的。都是年轻人,难免年轻气盛。”
“明白。对了,云总早上去哪儿了?我得跟着他。”
“他接到警局的电话,亲自去银行处理一些事务了,他让我先带你熟悉环境。”王北广还没完,杨劲华却已拔退就跑:“王助理,我得去找到云总,第一天,我不能把他跟丢了。”
“喂,你还没熟悉环境。”王北广在后面叫,看着跑得像一阵风似的杨劲华,真心的赞叹:真是个爱岗敬业的好保镖啊!
云逸扬的车子停在银行的对面,他警惕的望着周围。据警察局他买通的人回报,一会儿后,孟夏很有可能会再来提款。
云逸扬在给孟夏转帐上耍了个小手段,第一期只给他50万,剩余的50万得在他取款后1小时再转入。
孟夏跟了他多年,应该明白云逸扬留的后着,是为了什么。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使是有危险,他还是得来提款,不可能让到手的50万给飞了。
手机响起,听了对方的话,云逸扬淡淡的回道:“意料中事。找人跟着那个人。”
孟夏并没有亲自来取款,他的银行户口在5分钟前清空,被一个年轻人提走全部余款。
傍晚的火车站,人流汇聚。戴着鸭舌帽的孟夏出现在火车站东侧的暗巷。
这条巷子位于火车站的东侧,一条单线村路连着后面半开发的城中村,在村头那些攀出墙来的藤蔓下,孟夏紧张的东张西望。
前面的脚步声使他警惕的退后,却撞到一个人的身上,带着的墨镜男子,冷冷笑道:“先生,借一步话。”
孟夏挥起手里的袋子向前袭击,转身想逃,却被男人反手接住,那拳风过处,让孟夏知道自己的实力并不宜硬拼。他退后一步,紧靠着的村屋大门却适时的打开,他不经考虑,一步便退入屋中。
大门“啪”的关上,云逸扬侧身倚在角落里,冷冷的嗓子:“孟夏,别来无恙。”
孟夏如被冰水淋头,那抱在怀里的100万现金如今像燃烧的火把一般烫手。村屋是一间宽大的平房,窗门紧遮,黑暗的室内就连风都漏不进来,空气中渗着难闻的霉味。
云逸扬点了一支烟,烟头的火焰闪闪烁烁,他抿嘴笑着吐出烟圈:“敢勒索我云逸扬?你很本事。”
“云总,我们主仆一场,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孟夏直起身子,室内的情况他心里已辨得分明,只有云逸扬一个人,他也不会毫无胜算。
云逸扬冷冷地:“我做事一向留有余地,最不喜欢逼狗跳墙。当年,你背叛我们,老大念在君主一场,放你一条生路。但你际遇不好还敢回来找我要饭,嚣张了点。”
“呸,我跟了你们多年,打下大片江山,你们在上流社会混得风生水起,我当年只不过拿走区区的300万而已,你们却……”孟夏面目狰狞,突然一声惊叫:“曲馨儿。”
云逸扬循着声音转头,脸颊却传来劲风,刀锋的锋芒在暗黑的空间挥出一条闪亮的弧线。云逸扬恰恰避开这一刀,举脚便踢中孟夏的膝盖处,孟夏应声便倒,来不及反应,颈部却已触及冰凉的刀锋。
云逸扬这一击快狠准,孟夏颓败的半跪着无力反抗。云逸扬终是不能小视,他居然还记得孟夏的左腿膝盖受过重伤,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云逸扬一向俊美温和的脸,在微弱的光线下却显出冷硬阴狠的锋芒:“孟夏,我平生最不喜欢打打杀杀,动刀动枪。但我也最受不得别人的威胁。你想和曲馨儿什么真相?……”
云逸扬手里的刀子一转,孟夏的颈脖一痛,血腥味在这个空寂的村屋发散,孟夏惊吓之余,大吼道:“你杀啊,杀了我,你堂堂云中总裁就是杀人犯。有你陪葬,我值了。”
“好。”云逸扬也不多话,手上加力,刀子立刻没入孟夏肩膀的厚肉。
“啊……”孟夏吃痛惊呼:“我,云帅,我……”
孟夏被云逸扬堵在厚墙,肩膀的血顺着刀柄往下涌,他灰着一张脸,颤抖着:
“4年前,10年难得一见的台风夜。易老大命令我们追杀一个富豪的女儿。我们追着那个女孩子去到海边断崖。风雨中,女孩子慌不择路,退到崖边,我向着她开了一枪,女孩子受伤坠下了深海。”孟夏一口气完,突然的怪笑着:“没想到那个女孩子大难不死,就是你昨晚抱着的曲馨儿。”
黑暗中云逸扬的鼻息渐重,却仍旧是冷漠的语气:“老大为什么要你们追杀她?”
“这种事情易老大怎么可能会让我们知道?不过……”孟夏“哼”了一声:“我开那一枪,是受了你的指示。”
“不可能。”
“哈哈哈,云帅。你自己下的命令,你自己还能忘了?你当时咬牙切齿的对我:我要那个小贱人不得好死。”
“不,你敢骗我?”
云逸扬突然像疯了一般,挥拳砸向他的肚子,疯狂的把孟夏打得缩作一团,他才又以刀架颈,他的脸紧贴着孟夏,眼神凶狠得像狂怒的野兽:“敢骗我云逸扬,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我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孟夏狂笑,却咳出大口的血痰:“你把曲承风一家赶尽杀绝,逼人跳崖,却还能在4年后,和他的女儿谈恋爱,这一份本事,别人不知,我孟夏能不晓?云帅……念在我当年给曲馨儿的那一枪,麻烦你留下我这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