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有种,我惹不起你,我躲总可以吧。”
说完,抓过一旁的包包她转身就向门口走去,可是还没等她走到门边,便被人用力的拉了回来。
“想走?想得美。”
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臂,西门震霆冷冷的说道,那双眸子怒气腾腾的看着她,活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那你想怎么样?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吗?外面有那么多员工等着你处理事情,就算是你又想惩罚我?可不可以麻烦你换个时间换个地点?”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反正公司是他家的,就算是垮了也和她没多大关系,不是吗?
定定的看着她,半晌,西门震霆终于松开了她,脸上重又露出了那种冷淡的表情。
“去,给我买份三明治回来。”
说完,他转身折回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第一个文件夹认真的看了起来。
“煮熟的鸭子嘴硬”
小声的嘟哝了一句,阮青青打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西门震霆却迅速的站了起来,走到垃圾桶旁,将里面的包装袋打开,眉心紧皱,不过最后他还是捏了一个包子放进了嘴里。
轻轻一咬,登时满嘴生香,下一刻,就看见他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的模样,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把那一笼的包子消灭殆尽,末了,还意犹未尽的用舌尖舔了舔唇。
等到阮青青一路急匆匆的赶回来的时候,西门震霆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文件,只是那脸色明显的好看了很多。
“呶,你的三明治。”
将手中的纸袋递给他,她低声说道,斜睨了一眼垃圾桶,那里面除了一个塑料袋空空如也。
“放着吧”
头也没抬,西门震霆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再无下文。
带着一丝狐疑,阮青青将纸袋放到了桌上,刚想去倒杯水来喝,却像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了身,“那个……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可不可以先走一下?”
“你说什么?”
眉尖微挑,西门震霆一脸不悦的瞟了她一眼。
“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再说了,反正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我下去的时候会特别交代前台,如果有女人来找你,一律说你不在,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以为他是担心会有女人来胡搅蛮缠,阮青青体贴的说道。
“不行”
将又一个文件夹合拢,西门震霆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你……”
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半晌,阮青青气呼呼的走了出去,在卫生间里她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院长,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事情过不去了,等明天我再过去可以吗?”
“嗯嗯,好的好的,没问题,那就周末见喽。”
挂断电话,她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转过身,冷不丁的就看见西门震霆正倚在门框上,看向她的眸子冷冽如冰。
看了他一眼,阮青青什么话都没有说,从他的身侧挤进了屋里。
接下来的一整天,西门震霆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就连中饭都是简单的叫了一个外卖打发过去,看着这样认真工作的他,阮青青的心里涌上了一种复杂的感觉,很陌生,莫名的让人心悸。
日落西山,又是一天即将过去了,看看时间,她慢慢的站了起来,那端,西门震霆仍在奋笔疾书,如雕刻般的五官在夕阳的映照下有着一抹柔和的光晕。
“下班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走到他面前,她轻声说道,唯恐惊到了他一般。
“好”
没有抬头,西门震霆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顺手从抽屉里摸出一把车钥匙扔到她面前,“会开车吗?”
“拿过驾照”
阮青青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那辆骚包的保时捷跑车便已经不见了。
“从今天开始,你自己开车上下班吧,我不可能总是按时接送你。”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几绺发丝调皮的垂在额际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几道斑驳的影子。
“好”
忽略掉心头那突然涌起的感觉,阮青青将钥匙握在了手中,随后转身向外走去。
“今晚不用等我。”
就在她的手刚刚握上门把手的时候,西门震霆的声音再次传来。
脚步微微的顿了顿,没有说话,阮青青只是轻轻地笑了笑,随即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不用等他。
貌似她从来都不曾期待他来过吧?这个男人当真自恋的可以。
下了楼才发现,这一次换成了红色的法拉利,火鸡般的颜色,让人想到了燃烧的火焰。看着周围那群人艳羡的目光,她一脸自嘲的笑了,打开车门,上车,发动引擎,下一刻,车子如一团火焰般向远方驶去。
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西门震霆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眉尖抖动了几下,转过身看着那个空荡荡的位子,微微一笑,随后又转身继续翻看那堆文件,似乎刚才心中那一闪而过的异样只是错觉。
夜色以毅然决然的脚步悄然来临,当五彩的霓虹灯和清冷的街灯开始装点整座城市的时候,坐在窗前,阮青青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今天下午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太好,有好几次他都无意识的用笔顶着胃部,难道说他是胃不舒服吗?不知道他的晚饭吃了没?
想到这里,她迅速的拿过手机,然后拨通了那个对她来讲还算是陌生的电话号码……
那端,铃音空洞的响着,却一直都没有被接起来。
听着那“嘀嘀嘀……”的铃声,阮青青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突然涌上一阵不太好的感觉,抓过一旁的车钥匙,她想也没想便冲了出去。
办公室里,西门震霆的五官紧紧的攒成了一团,手使劲的抵住胃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了下来,听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想伸手去拿过来,可是用尽了全力,那胳膊却像是千斤那么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铃声歇了。
趴在桌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平日里凉薄的嘴唇此时一片苍白。
等到阮青青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从椅背上耷拉下来,双眸紧闭,嘴唇微抿,整个人看起来一点生气都没有。
呼吸蓦地一滞,向前跑的脚步就那样硬生生的定在了那里,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快步的跑了过去。
“西门震霆,你怎么了?睁开眼睛看看我。”
使劲的拍打着他的脸,她一迭声的说道,看着那张苍白的脸,仿佛有一块大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别拍了,我还没死呢。”
强撑着睁开眼睛,西门震霆少气无力的说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存心想把他打成脑震荡啊?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