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罢了,邱母不让老太太沾手刷锅了,邱玉玲便哄着姥姥先去午睡了,等一会儿他们上工的时候,她和姥姥也要开工了。
邱玉玲已经把姥姥的铺盖卷搬到自己那屋了,姥姥不仅会很多她只在5G时代听过却没见过的本事,说话还特别有意思,有讲不完的老故事,和不经意间带出的生活哲理。
她可不想浪费任何一秒。
日子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过着,等到第七天的时候,祖孙俩合力织出了八十四尺土布,估摸着得有二十八米左右,邱玉玲取下棉丝换上了麻丝,准备在姥姥的指导下再出一匹夏布。
不过活也分两拨干了,她还得和姥姥学裁剪缝制呢。
在邱玉玲的比划描述下,姥姥听明白了,鹅黄的对襟褂子,雀蓝的收脚裤子,后世流行的棉麻布艺风,却是这时候的人正在淘汰的老旧派。
姥姥也没想到邱玉玲爱这个款。
“外头的小媳妇大姑娘都穿甩腿裤子,翻领的褂子,你小小个人,还这么守旧啊?”姥姥打趣道。
不过还是依言按邱玉玲想要的样子裁制了。
待到成品出来,圆领对襟的褂子,配着灯笼收裤脚的裤子,踩着邱母做的带把方口黑布鞋,摸着两条小辫子,白嫩嫩、俏生生的。
老太太端详来,端详去,怎么看怎么好。
剩下的布又调制了红色,只是染出来颜色不怎么正,有点偏橘调,还有五倍子染出来的黑色土布,又按着那个款式上红下黑整了一套,邱母为此还加班加点给把那双红帮面的方口鞋也上到了鞋底上。
原本得用沙宣个五六日的,可邱玉玲等不及了,只在外头晾了一天,鞋腔里的沙还没干透便倒掉上脚了。
两只小辫子上还各扎了一朵姥姥用红黄布的边角料缝的小花苞。
这期间还加班加点的赶制出了邱玉玲的床单被子面,整个小屋有一种朴素的温馨。
夏布姥姥是等不及出来了,麦子已经低头了,姥姥已经开始心慌了,和邱母商量着回去的事了,邱玉玲心里生出浓浓的不舍,眼泪更是不值钱的掉个没完。
“嚎啥呢,这才几步路的地儿,你常去不就完了。”邱母实在没眼看她闺女那没出息的劲儿,整的她也鼻子酸酸的。
这话像是说给闺女听,又像是在安慰自己的。
“以后不许打孩子了,你那手劲儿大的跟啥一样,一巴掌呼过去把娃还打伤呢,再不许随便动手。”姥姥拦下想拍邱玉玲巴掌的李青梅,不放心还专程安顿了一番。
邱母:......
邱玉玲胡乱的擦了把眼泪,也没心思自得邱母被姥姥收拾了,进去厨房拿布袋子装了红糖发糕,枣泥宣饼,又翻出邱母的钥匙打开箱笼,抱出剩下的水果糖和红糖,都装在花布包里。
想了想觉得不够,把剩的两罐兔肉酱也全装上了,对了还有黄豆酱,也给姥姥带着,对了,还有姥姥炒的驼油茶面子也放进去,不行,感觉好舍不得,又想掉金豆了。
装完这些邱玉玲也翻不出还能拿啥了,对了,后院的菜和兔子。
把花布包拿出去放在驴车上,在邱母惊愕的眼神中,头也不回的冲向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