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的印象里,大皇子是位遇到任何事都从容不迫、风度翩翩的人。
决然不是这一晚风尘仆仆、憔悴恍惚的模样。
夜慕景也清楚,自己再怎么矫饰仪容,眼里病态的疯狂都无法隐去。
离开周家的宗祠到今日,半个多月的日子里,他没有一天不受煎熬。
这些心理折磨的印记,已经与后肩那个令他倍感耻辱的辰字,深深地烙在他的身上心头,无法可洗。
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周尹辰轻易死了。
那个人的命,是自己的……
这股冲动,或许等到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落到人间便会散去。
也正因此,夜慕景才要连夜赶到皇宫。
因为他这一生啊,从来就没有这样冲动过。
就连为凌商自废太子位,答应他做董昌游的玩宠,也都是夜慕景在理智的情况下做出的选择。
为什么会这样冲动而疯狂……夜慕景没有细想,也不愿细想。
他只想遵从自己最本能的意志,像个不受束缚的俗人那样,抛开一切考量,只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御书房外,那面无血色却没有露出半分懈怠之意的公公见了夜慕景,毕恭毕敬地施礼作揖。
听夜慕景想见陛下,公公请他稍等片刻,便进去通禀。
不一会儿,公公回到外头,挥了挥拂尘,“景殿下,陛下正有要事要办……”
“没事,那我等好了。”夜慕景不以为意地接过话,“此事……事关重大,等多久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