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木言乐了，故意逗他道：“诸神之战，字面意思。已经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我细说什么？”

“什么什么。你光说这个，细节呢？还有，既然浊修是那之后没的，那八成是诸神战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浊修法门失传！”火逍做了个拍桌子的手势，只是那手看着高高抬起，最后却只是轻轻落下，像是在抱怨“你怎么跟我那么没默契”。

“哦——听上去很有道理。”丘木言先是充分肯定了他的推断，随即话锋一转，“可惜这事没你想的复杂。有那么点关系，但关系又不是那么大。你脑子里那出‘诸神一战使得建木被斩断，从此天上界与人间隔绝，来自天上界的浊修法门就此失传’的大戏还是就此打住吧。两者之间并没有直接关系。”

火逍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

丘木言笑看他，“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总之，你要是真想知道详细情况，我也不是不可以完完整整地告诉你。但你要知道，这是我在随缘浩瀚如烟的典籍中一本一本翻阅，从中抽丝剥茧才得以还原的完整全面的诸神之战，再加上浊修的兴衰变迁——这其中，花费的时间精力不知几何，我要那么简单就告诉你，岂不亏了？”

火逍默然无语，丘木言的意思已经明白到就差把“得付钱”三个字说出来了。只是他想想丘木言的身份，指不定他会要求用什么宝贝来交换……想想还是算了。

“那您老人家能不能捡点不要钱的说？”

丘木言笑了起来，说道：“成。就跟你聊聊浊修法门本身好了。典籍里提到，浊修难度数倍于清修，单是运行浊气的灵道，就比正常清修灵道宽了一倍。建立灵道所需时间比普通清修多得多。‘非天赋绝佳者难成’。你这个年纪居然能修成，相当能干。难怪火清老惦记着教你他毕生所学。”

听他这夸赞之语，火逍不免有些得意，嘴里说着“还好还好。”脸上已经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

丘木言没有急着往下说，大概是看他这喜形于色的，不忍心那么快给他打击。

过了一会，火逍这才想到什么，问道：“你说浊修法门早就失传了，难不成就是因为太难修行吧？”

“哦，这是原因之一，但不是主要原因。”丘木言勾起嘴角，脸上那笑容让火逍一眼看出他话里有话。果然，接下来他就补充道：“主要原因是，这些浊修后来发现，他们费尽心力搭建的灵道，用来清修能轻易达到浊修所不能达到的高度。”

“啊？”

“翻译过来就是:浊修封顶也只是让肉体强化延年益寿，但能进行浊修的前提却是天赋卓绝。那么问题来了，这样的人走清修的路子要不了多久就能修行有成，从而进入更高的阶段，得道升仙也未必不能。所以又有什么理由必须修炼浊气浪费天赋呢？”

火逍一时无语，想说什么但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组织不起来。憋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合着我学了个以为很厉害，但其实没卵用的修行方式？”

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话不能那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