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可真是好算计!”舒明泰轻蔑地睥睨着跪在尘埃的江福生,仿佛那就是个跳梁小丑。
“你阿泰,我是真心悔过,你就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吧!”江福生咬着牙,脸上衣服悔恨恳求的模样。
哼,只要能阻止舒明泰去参加博览会,他做什么都值得。笑话,以为是烧白瓷吗,那可是釉里红,工序复杂,一天一夜时间,怎么可能烧制得出。
只听舒明泰淡笑一声,“大公子怎么就知道这木箱里的东西,就一定不经事了呢?”
“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江福生惊愕地站起身,有些发懵。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是诧异不已。
舒明泰伸出手,先扶起那名倒地的长工,然后让人打开木箱。
木箱打开后,所有人都呆立了,江福生更是睁大了双眼。
火把下,江水寒凑近一看,只见木箱里露出的,都是碎裂了的泥胎,根本没什么成型的陶瓷。
“这是”江水寒狐疑地看向舒明泰。
舒明泰道:“师傅,徒儿早知道几位公子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徒儿来了个李代桃僵,用这些废弃的泥胚代替了釉里红瓷器,以防万一。至于那套真正的釉里红,徒儿早已经打包好,借用了高家的货船,运出了瑶池镇。”
“这怎么可能?”江福生一脸不可置信。
舒明泰笑笑,“大公子,很可惜,您的计划落空了。不仅您的计划落空,就连三公子的计划也落了空。”
江福生眼眸一紧,想说什么,终究是气得说不出来。
舒明泰继续云淡风轻地道:“大公子也算得机关算尽,怕我今晚逃过一劫,于是让三公子早早地候在省城码头上,待工人下货的时候,来个偷龙转凤,换掉我的参展品,让我在博览会上出丑。可惜,三公子除了吹一夜的冷风外,他别无所获。”
听明白后,江水寒静默了几秒,忽然朗声笑了起来。“哈哈哈你果真是我江水寒的得意弟子,果真得了我的一生真传,哈哈哈好好好,后生可畏,后生可敬啊!”
江水寒止不住赞叹,他对弟子一向严苛,这是他头一次由心而发的赞叹。
他不由得看向满脸灰败的江福生,深深叹了一声,“福哥儿,这一次,你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江福生嘴角抽动了几下,猛然厉声道:“我不服,我是江家的大公子,江家窑厂的厂长,怎么可能输给一个漂流儿!他舒明泰,分明就是狡奸巨猾,老爷子,你为什么对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外乡人比对自己孙子还要好?我不服!”
面对江福生的叫嚣,江水寒笑容凝住,手捂着胸口,只觉得血往上涌。
江禄生见状,赶紧上前搀扶住,担忧地低喊一声,“爷爷”
江水寒摇摇头,指着江福生,痛心地道:“我江家历经百余年,靠的是诚信二字,你不诚不信,让江家的声誉蒙羞,今天若不严惩你,我便是江家的罪人。
自今日起,革去大公子窑厂厂长一职,并押往江家祠堂,跪在祖宗牌位前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让他从祠堂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