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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还有时间,林小北又习惯性的做起了他那个龌龊的广播体操,癞蛤蟆翻身。

你道这动作是怎么来的,原来那是他五岁时的一天晚上,林小北躺在他的小破屋里,牙齿打颤,冷得他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他的视线透过破败的门板,发现一只闭着眼睛的癞蛤蟆,屁股一撅,诡异的翻身而起,竟然一下躲开了一只大蛇的陡然袭击,蹬鼻子上脸桃之夭夭。

见到了这一幕,林小北那个激动啊。要是我在街上被打,也能这样该有多好啊!

既然程咬金能梦见三板斧,我耍一招蛤蟆翻身又怎么了,再说就算学不会,不过是屁股摔成两半而已,又不是没摔过。

说干就干,林小北开始按记忆摆起姿势,呦呵,想不到,这动作还有难度,那不正好适合瞎折腾,不然一下子就搞成了,长夜漫漫得多无聊啊。

这下有得玩了,兴奋的他倔驴神经都浮了出来。得,可能是野菜吃太多,疯牛症发作了,这头脑一热,找来绳子把自己绑得像个大闸蟹一样,挂在横梁上,开始模仿起那妙不可言的招式。

折腾到天蒙蒙亮,居然还真让他摆出了个四不像的造型,虽然看起来更像是被五花大绑的苍蝇。

但关键的为了保持这种姿势,而累的翻白得眼仁,像极了去西天取经的青蛙,尤其是嘴角留下的哈喇子,更印证了这的确是只恬不知耻的蛤蟆。在混混沌沌中,他突然记起门外那小家伙的动作,开始左右扭动屁股。

谁知道这一动,可不得了,感觉头顶发麻,像是吊在空中的蜘蛛,开始不由自主的抽风。这一下。可把他乐坏了,原来没皮没脸还能这么玩!

从此以后,每天早上,上学前,村里就会出现一幅奇景:一个小乞丐在光天化日之下,四处蹲坑,有时候,还会跳到空中放屁,这可把大家吓的不轻,废土村又有一位大神经横空出世了。

然而今天,当林小北再次沉浸于癞蛤蟆翻身的律动之中时,他感觉到了不同。

他发现身体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随着臀部的扭动,从脚底贯穿全身,身体仿佛秋风中的落叶,飘逸而灵动。让他对这门由搞笑得来的动作,有了新的体验。

每一次翻身,他仿佛都能捕捉到空气的微妙的流动。

尽管力量充盈于体内,然而却如同猛虎被关在钢铁浇筑的笼子里,每当他想有意施展,那股无法控制的力量,就如同潮水般在恐惧中退去,留给他的只有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练完蛤蟆翻身,时空到了七点十五分,已经到了上学时间。他却觉得比没吃野菜之前更饿了。

阳光穿透树叶间的缝隙,洒落至破旧的神龟字私塾园内。学生们沿着土路三五成群地行走,彼此交头接耳,谈论都是昨天那件震撼全村的大事——冥墟的神秘爆炸。

据说,那声响,亮过整个夜空,连远方的城市都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谣言四起,有人说那是天谴,有人说是有妖孽作乱。

而教室里偶尔几声朗读声,也已被各种版本的传说淹没,一切都显出三八大仙,已经在这学校的早晨夺得了控制权。

在这个由大地主主导的社会环境中,教育资源紧张,学费高昂,神龟字学作为镇上仅存的底收费公学,是众多贫困家庭的希望所在。

然而今天,林小北戴着一顶破毡帽,背着那个被老鼠咬得千疮百孔的旧帆布书包,沿着西南边小土路拐向了熟悉的校园。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因为母亲的关系,他已经拖欠了许久的学费了。

离校门口还有一百来米远,林小北远远就认出了那位站在护院室门口来回踱步,身材魁梧的秃头,他就是陈道安的二姨夫,这所字学的国子监夏海刀。

此刻,这位下巴留着短须的国子监,正嘴唇紧闭,双手插在腰间,用冰冷的眼光,扫视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林小北有点心虚,他低下头,心中满是无奈,因为他藏在书包里的纸币,不仅数量不足,还有一部分已经被老鼠咬得稀碎,根本无法凑够学费。

他只好绕开主干道,穿过了平时少有人至的荆棘丛,挤过那些他知道已经断开少许的铁丝网。

就在他靠着墙,即将走入教学楼视角的时候,发现有几块被遗忘的旧招牌半倒着靠在路边。

这里没其他东西了,这招幌倒是可以暂挡视线,但离入口还是有点远,中间又没有障碍物,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过去呢?林小北将眼光投向了教学楼四周。

就在这时,一声惊叹划破宁静:“哇塞,这糖糕,简直美味到爆!”

林小北转头望去,只见体型丰满的田芳芳摇摇晃晃地走来,她身穿一件宽松的衣裳,一边大口嚼着糖糕,一边兴奋地挥舞白皙的双臂。

看到田芳芳这引人注目的曼妙身姿,林小北又在她身后不远处,见到那个隔壁班的天才少年陈岑,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或许这就是个机会。于是他马上在墙根上摘了一束野花,毫不犹豫地抄起招幌,快步跑到田芳芳身后迅速放下。

果然,这突如其来的“丢在地上的招幌”吸引了戴着木珠手串的护院何西尼的注意。他急忙上前查看,却未发现在无数异常的学生中有那个是正常的,于是只得悻悻的将招幌带回了岗亭。

“何西尼,发生什么事了?”护院组长绍热石好奇地询问。

“绍组长,刚才有个招幌不知怎么就出现在那里了,我过去查看,发现在左边二十米,有三十多个同学目光闪烁,在他们后面有七十多个同学在躲避我的目光,神色极其不自然。”何西尼向绍热石解释道。

”我问了他们,他们都说不知道,我怀疑他们说谎了,更可恶的是有十多个笑的特别嚣张,还有几十个仓惶逃窜了,很不正常。更更可恶的是他们平常也是这样不正常。

“是集团军作案?!”绍热石看着用呆若木鸡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何西尼,小声的问道。

“很有可能,现在的孩子鬼主意多得很。我会多加留神,多转几圈,争取抓个正着。”

“好的,你注意安全,有事我会通知神经病院。

”绍热石怪笑一声,深知学院内偶尔会发生此类小事件,对此他已习以为常。他只是默默祈祷,希望这次何西尼,不要再节外生枝,小事化大了,变的不可收拾。

“绍热石,那是怎么回事?”夏海刀听到了动静,习惯性的整了整,早以端端正正的衣带,询问道,他对绍热石还是比较信任的,这家伙总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是招幌被风吹跑了。”绍热石镇定自若。

“老绍,你为什么不告诉国子监,有可能是学生恶作剧呢?”何西尼小声道。

“告诉他,有可能是学生恶作剧?你来告诉他是谁?在几班?学号是多少?,不就没有惊喜了。你不知道上次那位全知稻,就是因为宁死不说出来这些,被提升到回家过年戏班担任国主了吗?绍热石低声提醒道。“你不比他差。”

“戏班有国主这个职位吗?”何西尼疑惑的问。

“怎么没有?你去了,不就有了。”绍热石翻了个白眼笑道。

话分两头,且说避开了何西尼,碎步跑到田芳芳跟前的林小北,此刻正用小手,轻抚着自己起伏的胸口,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刺激,真是太刺激,还好刚才跑快了一点点,不然就被“蛇行大侠”当场抓住了。

田芳芳被这林小北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睁大了眼睛,糖糕差点从嘴里掉了出来了,林小北赶忙躬身竖起左手食指,在嘴前吹了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右手光速给她送上那朵墙角的狗尾巴花,然后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那个神游物外的大帅哥。

陈岑学霸给我送花?田芳芳这会儿一看指的是陈岑,眼睛闪出了星星,原来我的魅力这么高啊。对啊!这事的确不应该让别人知道。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田芳芳激动的连连点头。

见田芳芳点头,林小北惭愧的用捡来的瓜子帽遮住脸,以田芳芳为掩护,慢慢向教学楼移动。

抬头,就见身材丰满的田芳芳,鼓着圆滚滚的腮帮子,撅着嘴,正用小眼睛异样的端详着自己,他脸一红赶忙躲到教学楼入口的一根柱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