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苏渐鸿亲自挑了一批药,差人送了过去。
那药一煮,咕咚一声,全倒进了木盆里。
苏渐鸿缓缓而入。
那肌肤刚接触这浓烈的药汤,他的脑海里就浮现了一句:
“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
他在药汤中坐定,浑身就像被针插遍了,密密麻麻的痛。
隔着水雾,柳舟月看到苏渐鸿痛苦的表情,心想:难道他真是奇才?
这药浴之时,反应越大,效果越好。
或许吧,柳舟月也不认为苏渐鸿真是个平凡人,能和离恨命中如此契合,这《离明心经》又消失在他体内,大概不会是个普通人。
只是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柳舟月至今看他的道脉都是普普通通。
忽然,柳舟月低下了头,脸蛋闪过一抹红色,“他好端端的站起来做什么?”于是,她也不再看他。
人体,是丰富且神秘的宝藏。
美色可以壮阳,音乐可以使手舞足蹈,这些药使苏渐鸿浑身都躁动了起来。
不同的地方争夺气血,简直要把苏渐鸿撕碎。
在煎熬和痛苦中,留下来的可能是渣滓,也可能是精华。
木桶变得污秽不堪,臭不可闻,细雪掩着鼻子,不敢相信,少爷平时都是香香的,怎么泡了药后,这么臭了?
柳舟月的声音传来:“换。”
木桶下边有个盖子,一拔,里面的汤就流出来,害怕那郡主又闹起来,细雪打扫,拙儿在倒药。
元子瑜的丫鬟来了,又红着脸走了。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到了第四天,正是苏灿的头七。
柳舟月出手果断,他被认为是坠马而亡。
苏灿的家人扛着灵柩出府而去,都是白衣泪眼。
“哈哈哈哈,小爷成了,爽!”
此时听到漱玉馆里传出的声音,有人疑惑道:“这里头的是谁?”
“二少爷嘛。”
“他不是这个声。”
“哎呀,你这都不知道,现在里头换了人了,是三少爷。”
“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听说是国公爷还满意这孙媳妇。”
“你是说?”
“呸呸呸,可不敢乱说。”
送葬的人疑惑间带着恼,这三少爷也太不像话了,死了人,还笑得出声。
屋中的苏渐鸿正是欣喜,神胎是没有成的,但是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他想用脚开关门!
他想找条狗对叫!
他想抱个人开吃!
苏渐鸿现在生龙活虎,意气飞扬!
院中,苏渐鸿跳来跳去,对面的柳舟月手拿一根木枝。
苏渐鸿脚步向前一踏,一拳打来,柳舟月一下打在他的左锁骨,只是轻轻的一点,苏渐鸿就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都没觉得疼,就倒了?”
柳舟月道:“平衡,出招要猛,更要稳,要不然就是替对手出招。”
“替对手出招!”
“替对手出招!”
“替对手出招!”
“试想一下,你踩在一个叶子上,又该如何出招?”柳舟月说了一句,把木枝丢在地上:“慢慢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