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酒楼。
一群人聚集在此处,神色焦急,来回打转,不停往人堆里面凑,不停的询问。
“哎,你最近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朝廷对我们到底要怎么处置呢?”
“总不至于全杀了吧。”
“淮安侯和盐业银行的账本已经被傅友德拿到手了,但听说淮安侯之前烧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谁的账被烧了,谁的账还留在上面。”
“哎~”
“颍川侯大营里一点风声都没有,快急死我了。”
“大家有什么门路没有,都说出来,疏通疏通啊!”
扬州盐商蔡青说道:“我觉得啊,朝廷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我们虽然囤积倒卖盐引,虽然也暗中卖点私盐,但这一切都是淮安侯和顾正德谋划的,我们就是个小商人,怎么敢违抗他们的命令呢?”
“那是淮安侯啊!”
“一不留神有可能全家的性命就搭上了!”
“对!对!”有些盐商当即附庸说道。
而另一人却说道:“你还以为现在是蒙元呢?”
“这几天抓的人还少?你看盐运使司的那些官!”
“亲军都督府、傅友德大营还有那个叫蒋瓛的,出手麻利,进去就把人像死狗一般拖走,直到现在也不知什么情况!”
“哎~~”
又有一批人迎合他,齐齐叹息起来,觉得自己前途灰暗。
“诶?你们知不知道通商银行啊?顾正德为什么倒台?还不是因为招惹了通商银行?”
“那陈雍有六部两个部堂撑腰,还和晋王殿下交情密切。”
“杨宪死了,王文中不过是个丧家之犬,现在靠着他也抖擞起来了。”
“要不咱们去找找他?看看有没有门路?”
蔡青不断摇头:“去应天太远,太远。”
“扬州城门都被颍川侯的大兵看守着呢。”
“没有路引你怎么出去?”
“不过,今儿我路过东门大街的时候,发觉通商银行在扬州新开了个分行。”
“真的?”其他人赶忙问道,“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早点说呢?”
蔡青回道:“我这不是说了嘛。”
“我进去打听了一下,这经理啊,就是苏州朱家二房的公子,朱正清!”
其他人一脸惊喜:“什么?朱正清?”
“这老熟人了啊!”
苏州是棉布丝绸堆砌的城市,丝绸还不是通过这些盐商卖给淮西勋贵吗?
“听说,朱正清他爹,就二房老爷朱景焕今儿六十大寿。”
“咱们要不送点礼物过去,趁此机会看能不能搭上银行的车!”
“有陈雍罩着,咱们也就不怕什么了。”
“同去同去!”
只是不过一个时辰,扬州城内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被买卖一空,盐商们成群结队前去朱家宅子。
知道朱正清前来扬州担任分行经理,朱家二房让一部分人留守苏州操持原本的生意,老爷朱景焕亲自带人前来扬州探探行情。
丝绸和棉布算什么,盐才是最挣钱的那个!
此时,门子忽然看见一堆人走了过来,一问听说都是扬州的盐商,赶忙进去回话。
朱景焕立刻就要出门迎接,朱正清却伸手将人拦住。
“二子,你去告诉盐商,今儿过寿只是朱家内部聚一顿而已,没有打算宴请外人。”
“让他们都回去吧,以后有时间我会去登门拜访的!”
朱景焕当即大怒:“你小子,问过我了吗就私自做决定?”
“客人来了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更别提咱们以后还要在扬州发展,更不能得罪这些地头蛇。”
朱正清道:“现在扬州局势不明,您一脚掺和进去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