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艾伦。”
阿比盖尔的喊叫声打断了艾伦的发呆,艾伦快步走到阿比盖尔的身边并发问
“怎么了?”
阿比盖尔林恩,正抱着她的长弓,散着头发像是个红发女鬼,看起来吓人的要命,但是艾伦记得那天扫荡回来,她和艾伦靠在一起坐在军医的帐篷门口,那时她哭了,那会儿他们正以为克雷格要死了。
同样哭泣的阿比盖尔听起来也像个假的笑话,但这就是发生了。
也许这就是战争的作用,战争能让你的世界里充满了以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组成的假象,说到底,战争就像是个假象,你杀人,他们也杀人,强大的杀死弱小的,最开始你心头不安充满愧疚,那些被你杀掉的人的脸会在你心头徘徊,慢慢的,你不在乎了,你变得冰冷,杀人对你来说像个笑话。
“嗨。”红发弓箭手说“我们家族的邮差来了,要写什么信就快点,劳伦斯指挥官要见我们,你,我,还有克雷格。”
红发弓箭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艾伦转过身再次看了一眼远处的黑烟和乌云,艾伦伸手摸了摸母亲的骰子项链,心里默念,爸爸,妹妹,等着我,我用艾伦卢帕斯这个名字发誓,你们不会死。
“这两天老是阴雨连连的,我的马的蹄子都要泡烂了。”
阿比盖尔靠着沙发说,这会她和克雷格还有艾伦正穿着新发的军官服坐在堡垒的办公室等待召见,因为这两天大量军官的离职,多余的军官服有的是,所以他们才能换上新的。
往常这玩也要跟军需官花大价钱才买的来。
一边的克雷格听到阿比盖尔的声音转过头来郑重的说“没事,阿比,我是做马肉的高手,你都想不到哪能有多美味。”
“别叫我阿比,你这吃马肉的王八蛋!”阿比盖尔急红了脸伸着胳膊猛锤克雷格,但小心的避开了缠着绷带的腹部,自从克雷格知道阿比盖尔前天因为他哭了他就总是喜欢叫她小阿尔或者这样逗她,艾伦能感受到他俩之间的好像有点说不出的味道。
艾伦没搭理打打闹闹的两人他因为赚不到钱这会正兴致缺缺的把军官帽子扣在脑袋上睡觉,他刚刚让阿比盖尔家族的信使把他这两个月赚的钱和一封给父亲写的信带走,他有点犹豫要写什么,但最后写的多了总是撕了,艾伦最后只写到“一切都好,父亲大人,不必担忧。”然后把那笔赞了几个月堪称巨款的汇票让信使拉走。
“你们可以进来了。”
指挥官的秘书说,于是他们站起身去见指挥官。
劳伦斯指挥官头发花白,往常穿着一丝不苟的军服这会正随意的散着扣子,他叼着香烟,周围桌子上是散落的地图和各种棋盘格样子的作战图,劳伦斯正翘着腿吸烟放松。
“不用行礼了,我的军官们。”
劳伦斯挥挥手
“放轻松,我的军官们,来跟我看看地图,”他挥手指向最大的那地图,是世界地图,老人用疲惫不堪的声音说
“看吧,我们的国家瑞威尔,是约儿河上的明珠,位于大陆中部,北边隔着约儿河和北方的小国亨赛克相邻,南边越过红色山脉就到了商业联合会的势力,而我们的地理位置也决定了我们的处境,我们注定是一个夹在南北之间的小国,维持住小心翼翼的平衡,自从多年前,二皇子约瑟夫上位,我们的国家走上了一条不同的道路,我们不再依附于北方领域而是接纳了商业联合会的拥抱——换句话说,二皇子接受了南方的扶持篡位了...你们干么都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么。”
“确实是的,指挥官先生。”阿比盖尔小心翼翼的说
“只不过往日谁胆敢直接发表此种言论,等待他的将是处以极刑。”
“让他们杀了我吧,我巴不得。”老人深吸了一口烟了一声接着说
“现在我们情况很糟,我们缺少粮草,我相信你们也听到了留言,是的,护国公瑟德瑞驰叛变了,我对此不感到意外,约瑟夫皇帝总是对他有太多不该有的信任,我相信你们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去北方游历过,作为少数几个有北方背景的将军并且没被约瑟夫砍头的人,我得说这是因为我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