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双手捧过,谢了又谢才离开。
钟大夫人又让木妈妈取了张百两银票过来,“过几日去兴安侯府寿宴,你和雁儿去铺子里打上几支钗子戴戴。”
季韶九欣然接过这意外之财,盯着银票的样子像个小财迷。
“多谢娘,我就收下不客气了!”
这番作态逗的钟大夫人哈哈笑。
木妈妈也欣慰的笑了,自少夫人进府几日,自家夫人难得的散了些郁气。
说不准就是前世未断的母女缘分。
这亲事换的好!
次日天微微亮,吕氏就已经在院中候着了。
灰紫色比夹,内搭灰白色窄袖裙裾,在发髻上插了根包银素簪子,既有管事妈妈的威严,又不张扬。
季韶九装扮好去老夫人院子里请安,留下采薇带着吕妈妈认一下院中的人。
今日几个小姐和夫子上课,季韶九玩笑道,几个妹妹缺席,我也不能偷学了。”
和钟二夫人说了一声陪着婆母吃了早饭就回了院子。
这院子里有了管事妈妈就是不一样,吕妈妈守在正堂门口。
留在院子里的几个丫鬟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端肩直腰,迈步都像尺子量过一样。
两个粗使小丫鬟手里的扫把挥舞的尤其来劲儿,又提来了清水擦洗着青石板。
季韶九未置一词,跨过正堂门槛招呼吕妈妈一道进来。
净了手安稳的在靠东窗边的罗汉榻坐下,吩咐素月给吕妈妈搬来一个小杌子。
季韶九也没有敲打吕妈妈的心思,先开口问吕妈妈的家事。
吕妈妈毫不隐瞒,从上至下把家里人说了个明白,吕妈妈的婆婆还在,公公故去。
一家三房和婆母住在将军府夹巷的小院儿里,这是将军府特意恩赐给她婆婆居住的。
大伯原就和钟将军是一块儿长大,是钟将军的贴身伺候的。
和钟将军一起血洒沙场,长嫂留在家里侍奉婆母,府也照着一等下人的工钱发放。
二房夫妻也在府里做活,并未得到重用。
她男人是的花匠给府里打理草木。
吕妈妈家里二儿一女,两个儿子在府里做跑腿儿,女儿也在针线房学针线。
这就是世家大族的下人,下人间的关系盘根错节,三代皆亲。
季韶九问完话,吕妈妈从怀里取了根银簪子出来,钻头雕着梅花。
“昨夜我去领管事衣服,遇见了林妈妈,不由分说塞给奴婢的。”
季韶九并不意外,能做她院子里的管事妈妈,身份并不比林妈妈低,想来这也是钟二夫人特意让林妈妈来交好的。
季韶九对吕妈妈此举更满意了几分。
“既是给你的,就收下吧。”
又让紫苏从妆匣里取了个足银镯子和一对儿银丁香出来。
“镯子你且带着,管事妈妈腕子上上空落落的岂不是让人笑话,那丁香赏你家丫头带着玩儿吧。”
镯子足足有二两重,算得上贵重的打赏了。
吕妈妈起身屈膝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