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到我的离开,除了沈琮。我一路冲到酒店的卫生间,推开隔间的木门,大口喘着气。
这一切都太可怕了,我甚至怀疑有人对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这个婚礼也许就是个“楚门的世界”,在世界之外,有人正架着摄像机,全程记录我的一切,只要我说出真相,就会有人跳出来对我说,“恭喜你做到了。”
我想用冷水洗脸,又怕把妆弄花了,看来我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沈琮正站在卫生间外面,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以为他是担心我才追出来,给了他一个难看的笑容,佯装无事说:“我刚才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想我此刻的演技一定很差,傻子都能看出“很不对劲”的那种,沈琮完全没接我的话,让我一个人冷冻在原地。
“算了,回去吧。”我也不和他计较,耷拉着脑袋往外走。
错身的一刻,他忽然开口:“喝酒吗?”
我一愣,下意识反问,“去哪儿喝?”
我们没有去他朋友工作的那家酒馆,而是就近随便找了家酒吧,坐下就叫了两大杯威士忌,我猛灌了几大口。沈琮这回没有半点要劝我的意思,我俩谁都没有先开口,气氛也不尴尬。
我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回忆与老肖的过往。我掰着手指数。“1、2、3……11、12、13。”我们认识都有13年了,记忆里属于我们的共同回忆却很有限,有些还是模糊不清的,印象最深刻的是高中那会儿。
高二下半年我生过一场大病,在医院里躺了好几个月,高三上学期才重新回到学校。本来应该重修一年再高考,可我不愿意落后其他人一年,顶着我妈天天念叨的压力,坚持转入文科班,好在成绩还能保持在中游,最后如愿进入一所不错的二本大学。
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和老肖熟悉起来,她在我们那个班属于混日子的,不爱读书,就是为人仗义,爱交朋友的那种性格。不过我俩第一次见面,她并不待见我,甚至有些讨厌我。
那是高三开学初,第一次搞集体班会,所有人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我刚转进来谁也不认识,瞥见角落里的老肖也是一个人,正托腮发呆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