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马车轱辘畅通无阻的转动,车内,乌嫣手持桃木剑,在心里呼唤柒煞,居然没有动静,认自己做吾主不沟通可怎么行,先不管,以后再说好了。小手摸着一侧大腿,没有一丝疼痛。乌嫣杏仁眼辗转,之前太忙无暇顾及,昨夜因为宓夫人而木簪插腿清醒自己,后知后觉,刚才发现,伤口不见了。她小手触摸无暇的脸颊,叫闫诀的男人难道是在自己背对方的时候治疗好她腿上的伤?眉峰挑高,为什么要盯着自己?她与他根本不可能认识,靠近自己以对方的能耐,根本不会是为了鬼煞。手指移到鼻梁揉捏,她阖眼深思,回忆对方抢厉鬼引自己去卖鬼当铺,第二天驱鬼,当夜让对方洗去易容,第三天也是最后一次看见对方,在卖鬼当铺,对方当时满脸白绷带,正在洗去丑的伤心的黑脸易容。之后除了昨夜开始,闫诀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盯着自己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手指兀自放下,深棕眼瞳异常犀利,乌嫣想到绉村女鬼燕红对自己说起闫诀穿的那一身水火不侵的紫色布料,当时女鬼燕红就对自己说小心闫诀这人。古籍才有记载的水火不浸的紫色布料,乌嫣紧接着想到秃顶仵作,当时对方听到自己见过穿紫料子的人异常激动。想都这些,乌嫣立刻拉开车厢门。高度警惕的捕快,听后方有了动静,全身紧绷。“下去,我自己驾车。”乌嫣向前坐下,抢过缰绳,没有情绪的眼眸扫过纠结的捕快。抢走捕快腰间大刀,乌嫣一脚将人直接踹下马车,不这样,对方也没办法交差。手起刀落,砍断马驹与马车之间的牵扯。刹那间,乌嫣纵身跳上一匹白马,扯缰掉头,往另一边的郊区停尸房赶去。竹栖见师妹突然从身侧驾马离开,一脸不解,但立即松绳,不管马车里的人,纵身跳上前面马车,扯着剩余白马掉头紧追师妹而去。没了车夫,琴子祁感觉马车不受控控制。十位捕快,立刻斩马,以身撑住马车,不让九门总督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捂着嘴巴,琴子祁走下马车,翻身上了手下的马驹。“总督大人,新的马车立刻就准备好了。”一众捕快惊呼,他们精贵的九门总督大人何时上过马,这要有一点闪失可如何是好。“本总督难道在你们眼里就是个废物!”勾魂摄魄的眼瞳划过小心翼翼呵护的恨意,温润如玉的声更是第一次的咄咄逼人。哗啦跪下一片。琴子祁惨白的指骨,扯缰疾驰,银狐裘衣风中抖动,留下一路紫玉铃铛响。抿紧唇,一身病态不改,但琴子祁的气息也逐渐增强那叫乌嫣的,怎么可能会引得隐宗的人注意。快马加鞭,来到郊区荒凉之地,纵身下马,乌嫣急速的踹门而入。哐当还温热的骨灰坛子砸在地上,骨灰碎骨落了一地,引得一屋子逝者家属嚎啕大哭。“都给我滚出去!”乌嫣徒手抓下一块门板。要打人的逝者家属们也不敢和这煞气凌然的小姑娘作对,跪地赶紧往裙兜兜装地上的骨灰,家属们抹泪顷刻消失。竹栖下马,琴子祁直接离开还在奔驰的马匹,一个狡捷纵身,落到停尸房门前。盯着一脸不解还惊愕的秃顶仵作,乌嫣牢牢盯着对方的眼睛俱厉声色道,“穿水火不浸紫色布料的人,到底是谁?”还是那一身发黄的旧裳,邋遢的秃顶仵作默默躲在一架起来的木棺材后面,根本听不懂初次见面的姑娘在说什么,“姑,姑娘,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呀!”“三八秃驴,你还给我装,你们俩出去!”乌嫣一掌拍碎了木门。琴子祁和竹栖却往停尸房里走的更深,靠墙角站着,都有自己的心思,根本不会离开。上前,乌嫣拎出秃顶仵作,直接抓住对方中间光亮,周围一圈稀薄的头发,向上用力一扯。发断,巨疼,秃顶仵作被乌嫣抓住手臂动弹不得,更是嗷嗷大叫,声惨不不忍。杏仁眼锐光,乌嫣赶紧甩开一手的断发,难道是粘牢了,她一脚踹在仵作的膝盖后方,让对方单膝下跪,双手揪着对方的脸皮向上翻。仵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全身都疼,火辣辣的疼。乌嫣都将仵作粗糙的老脸捏出星星点点的淤血,没有任何松动。双手深入对方衣襟,左右一扯,布料撕裂声,之前肌肤如玉,此刻松弛粗糙。之间秃顶仵作的凹凸腹肌,此刻就是整块松垮的肚腩。她差点拿刀割肉。实在看不下去的竹栖,摇头上前,抓住师妹都要徒手撕人的小手。“你找什么,我来就是了,你个姑娘拔老男人的衣裳不合适!”今天没弄易容,竹栖面如冠玉,一脸的书生正气,缓缓开口,握着师妹的小手,不忘拔出对方刚才拍碎门,掌心留下的木刺。“二师兄,你看看他用的到底是什么易容术。”乌嫣盯着还装模作样的秃顶仵作,他二师兄可是易容里顶尖高手。拔掉师妹手上所有木刺后,竹栖才缓缓盯着一脸惊恐满脸淤血的仵作,伸手掐着仵作的老脸,一揉,疑惑盯着异样的师妹肯定道,“这是他的真容!”“不可能,我之前都打松他的面具,从脖子到脸,全是面具,他皮肤”乌嫣孑然断话,蹲着身子。仵作还是双手抱脸,全身颤栗。乌嫣一把抓住仵作粗糙的手,抵在鼻尖,不断的嗅,这洗不了的尸臭味,心口下沉,眯眼盯着人,冷腔问道,“你是真正的仵作?”仵作怕乌嫣,赶紧摇摇头,不对,他本来就是宛水城正儿八经官府唯一的仵作,立刻用力点点头。“之前假扮你的人呢?”乌嫣正来问事,人就跑了,她抽搐眼角,牙床被咬得咀嚼肌鼓起。“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立刻走了,不干仵作了,不要关着我,我立刻就走。”昨夜才被放出来,几天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此刻仵作以为劫后重生没想到麻烦又来了,都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