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胭脂水粉什么的你接住我立刻就走。”居然真看顺眼这林子太难得有入眼的东西,那就找沈镜月买下好了。闫诀盯着乌嫣右手食指处的碧绿戒指,不对,都没瞧自己一眼就认出人来她越来越熟悉自己的声音,易容路人甲的脸面不禁笑出一脸憨态,狗皮膏药粘久了即便撕开都留下粘性,闫诀止住去摸乌嫣这张脸,慢慢的,急不得,这一眉一眼好看还是难看,他不过是熟悉这骨子里的灵魂。乌嫣仰着头深棕瞳仁里是男人陌生的脸与熟悉的眼,抿唇接住包袱淡声说道,“赶紧滚。”闫诀凝视乌嫣的脸色正常但骂自己怎么有气无力,以前说这样的话要么轻蔑要么不轻不重的嘲讽,难道是因为镇魂钉。他其实想了六年耗费所有寻找线索,但栩伏哪有自己要的古籍。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明明是自己的宝物只是被对方拔走,镇魂钉为何主动要进入乌嫣的身子,与自己相同换了一具新的身子,镇魂钉看重的是乌嫣的人魂,被自己弄残缺的人魂。“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包袱我已经拿了你还不赶紧滚啊!”乌嫣额头滴答,一滴湿润抬眸男人不改的桃花眸溢出泪珠,有一滴泪还凝在下睫毛处摇摇欲坠,这是自己第几次看见这男人哭了。闫诀望着自己,那种望眼欲穿的注视恨不得看清自己的全部。可她都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人是鬼是什么东西何况个外人,“别说为了柒煞,闫诀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拇指指腹转动食指的玉质戒指,乌嫣想杀气凛凛可今天不知怎么连装模作样都变得极其艰难。“我喜欢你!”话说出口,闫诀潋滟桃花眸放大撑开,鸦青袖口下的双手失血般冰凉,他自己刚才再说什么?“呵呵呵呵,喜欢我?”乌嫣拢着双眉觉得荒谬至极,深呼吸有气无力因这笑话一下轻松不少,“不说真假,兄台你说喜欢我可眼神全是惊恐怎么回事?都是大人,,这码子事我不关心你自己随意,这包东西就当我今天没打你的换礼。”懒得纠葛,乌嫣摇着包袱弹开额头男人留下的泪水,好像从见到对方第一眼她就在打人。穿过竹林石路往深处走去,喜欢乌嫣拇指揉着碧绿戒指喃语一声,真喜欢自己,那男人就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即便拥有情魂,她也不喜欢那类型的男人。不对,应该说即便还有情魂她也不会再喜欢男人。站在原地失神的闫诀撕开脸上的易容,可手指莫名颤抖,他蹙眉感受心口毫无预兆的疼痛,来不及阖眼划过眼下朱红痣的泪水越涌越多。死死揪住心口,满心的酸楚,闫诀脑子里第一次出现他没见过的画面,我喜欢你刚才不是自己再说,原来乌嫣曾经对别的男人说出这四个字。居然把情史埋藏这么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些记忆。心绞痛与眼中的泪继续消失,闫诀睁开眼睫悠悠站直了身,遥望乌嫣消失的小道倾城之容亦有所思,逐渐眸染冰霜瞬间周昭的戾气无形铺散,遇见乌嫣之后他逐渐联想,只要乌嫣触及某些最深的回忆情魂居然还会受到波折,所以心痛与泪都不是他的。闫诀控制自己不毁了这整片竹林的冲动,抬袖接住上空悠悠飘落的一片竹叶,指腹轻捻叶面化为虚无。他挑眉冷哼,邪魅之色溢出噙起的唇角。但是!这死妮子在江面到底见过谁,居然把压心里六年自己今天才看见的情史都挖了出来。拳头一拧,耳边是一根竹节由内而外爆裂的脆响。自己可以容忍有男人送命,住男人收鬼当铺,收男人全部家当,也能容忍对自己的视而不见见面就打,因为乌嫣没有情魂付出再多,都是别人的一厢情愿,她不可能喜欢别人当然包括自己。可她现在没情魂,以前却有整整二十年的喜怒忧思悲恐惊。如果她照着以前的记忆找相识的男人?闫诀立刻摇头步可能,自己被迫看了六年整整六年乌嫣的回忆,她未来来需要男人,也只能是自己。凭什么她想到男人,自己还要帮忙心痛和流泪,凭什么!占据自己的记忆,偶尔午夜深处占据自己的梦境,不断占据自己的心痛和眼泪,终有一日离开栩伏乌嫣你也甭想留下!闫诀阖眸揉着鼻梁指腹擦过眼下的湿软,无奈摇头这算自己的报应,曾经他一滴眼泪都没流过都不知眼睛涌出过多的水连着眼皮都会疼。他深呼吸平静了自己,即刻好好瞧瞧乌嫣曾经喜欢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德行。一副接着一副画面涌入闫诀的脑中。“你死哪去了?”要不是拈花让自己放心,沈镜月天亮前就坐不住了。“哇哦!副督大人你可是个大财主呦!”刚听了笑话,乌嫣轻松一脸沿着石板小道拐弯后终于看见悬空架建算大的屋子,灰墙黑檐常年没人打理好好的屋子不腐但气味有点萧条。甩动手中的包袱走上台阶踏过空无一物的木台,她推开木门就被心急的拈花沈镜月同时打了腰。“那麻子脸呢?”拈花质问,但和沈镜月立刻并肩站在乌嫣对面审视,脸上的妆没了,怎么模样或者说气息和脱胎换骨一样又清秀不少。白里透着粉的脸蛋搭上水润红唇异常的夺目,不说一眼惊艳还没那种诱人的韵味,可她们就这这样看着感觉能看一辈子。“说起麻子脸那就有意思了,他不是给李家做事的嘛去那船上和你拈花坊一样营生的水棠找自己主子,等我折腾一番没发现人他已经被船上周家二房的孙子沉江弄死了。”乌嫣环顾房屋就一张桌子几腿板凳,可视线宽阔风怎么这么大?打开入屋对面的窗户,悠悠清风入眼的翠绿让乌嫣眼睛一亮,她立刻咬着下唇放下包袱跳窗出去。“给李家送乞丐的麻子脸主子居然是周家人!”沈镜月摸着下巴思索,周李两家这是关系好还是周家要弄李家设的计?风吹过鬓角的发丝,沈镜月瞧着打开的窗户一脸嫌弃道,“大门就在这你偏偏要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