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真的不合适。”
阮流苏蹲下来抱起小奶狗,昏暗中,两双圆亮的大眼一起朝他看着:
“璨璨,我们一起跟——,哥,哥哥道别好不好呀?”
“你是它妈,我是它哥?你占我便宜呢?”斯见微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阮流苏咬了咬嘴唇:“那叫叔叔?”
总感觉斯见微才二十三岁,还顶着一张男大的脸,被叫叔叔就挺那什么的。
“当然是叫爸爸。”斯见微伸手揉着狗子的小脑袋:
“有我这么聪明的爸爸,说不定还能拔高一点儿智商,对吧?蠢狗。”
璨璨兴奋地叫了声“汪”!又脆又亮。
真是笨的够可以。
阮流苏红着脸训了它一句:“你知道什么意思吗你就答应!人家骂你笨呢!一点儿都听不出来?”
斯见微的脸也很烫,但灯光暗,看不大出来。
他扣着阮流苏的后脑勺要了个深吻,黏腻的接吻声掩盖了门后的脚步声。
正准备分开的时候,房门突然就被敲响了,门口传来斯知博的呵斥:
“斯见微,人小姑娘都说了不合适,你还不出来?”
斯知博又重重地敲了下门:
“还没霍霍够?我找管家拿锤子开锁了啊!”
第二天一大清早,斯见微就顶着黑眼圈在斯知博的监督下,开车把阮流苏送回了家。
不过有了璨璨这个借口,斯见微使唤起阮流苏就越发得心应手。
每天中午阮流苏一吃完饭,斯见微就要过来接她,明晃晃地打着让阮流苏给璨璨喂药的幌子。
璨璨感冒好了,斯见微就带着它在斯公馆的大园林里遛,遛完了再给阮流苏打电话,说要给璨璨洗澡,他不会。
一月份的北市,隆冬的风都带了股冰碴子味儿。
少爷牵狗绳的手都冻僵了,还非要去园林喷泉欣赏大冰柱子。
斯见微在公馆,斯知博也不出差了,有时候早上心情好还跟着斯见微一起出去带着狗玩。
爷孙俩除了寒暑假,平时都忙得见不到面,心照不宣地陪伴。
但谁都嘴硬,该斗嘴的时候依然斗得凶。
要回伦敦那天,整个北市都被冰雪覆盖,再过一周该过春节,大街小巷都上了灯笼,有的地方都开始卖春联年画了。
斯见微接阮流苏去机场的时候,看见三个女人在家门口擦眼泪。
江颖抵抗力不好,穿了很多衣服下楼,被江丽扶着,口中还在念叨:
“我女儿怎么瘦这么多?你给的钱家里够花,在国外也要吃好点,知道吗?”
“妈!”阮流苏撇着嘴争辩:“我明明是胖了的,是脸上婴儿肥没了呀。”
江颖还想多看两眼,阮流苏推了推江丽:
“小姨,你快让我妈上楼吧,这么冷的天儿,要感冒了。”
斯见微下车,提了两兜儿补品往阮流苏家里走。
过节礼物是老头儿交代的,他也看两个人处了大半个月,临到斯见微开车出发的时候,老头特意叮嘱:
“你和人小姑娘一起住了这么久,放个寒假都分不开,过年了不带点东西去拜年见见家长?”
得了老头儿同意,斯见微立刻就去礼品室挑了几件最贵的。
提着东西和长辈打招呼,就理直气壮多了。
江丽又把斯见微请家里坐了会儿,阮流苏介绍的时候,只说斯见微是英国留学的同学,顺便一起走。
第二次送阮流苏出门的时候,江颖和江丽就没把人送到门口了,而是让斯见微先走,拉住阮流苏偷偷问:
“这男孩特地来拜个年,带的东西也都是好东西,和你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