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渝和飞云一路疾行,刚踏入山洞,便听闻一阵仿若雷鸣般轰隆隆的声音从深处传来,那声音在山洞中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颤。
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焦急与担忧,当下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的方向飞奔而去。
山洞中光线昏暗,怪石嶙峋,他们的身影在其间穿梭,宛如两道灵动的光影。
然而,出乎他俩意料的是,在一个拐角处,他们竟迎面与景珩和林栖悦撞了个正着。
唐书渝的目光在触及景珩的瞬间,眼中的担忧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开心,那眼中流露出的神色如同璀璨星辰般闪耀。
她不假思索地朝着景珩奔去,身姿轻盈如燕,眨眼间便来到他身前。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将景珩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瞧了个遍,仿佛要确认他是否真的毫发无损。
而后,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的颤抖,说道:“师傅,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那话语中饱含着深深的关切与思念。
景珩看着唐书渝,她那因担忧尽去而恢复了往日天真烂漫模样的脸庞,让他心底涌起一阵暖意。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那动作温柔至极,似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就在这时,飞云的目光落在了景珩手中抱着的盒子上。
他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语气严肃地询问道:“虎妖,你手里抱着的那个盒子是我们皓月天宫禁地之物,请你务必将它还给我们掌门。”
他的声音在山洞中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唐书渝听到飞云的话,这才将目光投向景珩怀中的盒子,当她看清那盒子的模样时,顿时欣喜不已,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她开心地跳了起来,拉着景珩的衣袖说道:“师傅,请把这个盒子还给我,这可是能解百毒,让人重生的灵丹妙药啊,我父亲和兄长还等着这药呢,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她的眼神中满是期盼,那目光如同清澈的湖水,却又带着灼人的热度,直直地望向景珩。
景珩看着唐书渝那充满期盼的眼神,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他是多么想答应她啊,他知道唐书渝对父亲和兄长的感情,也明白这盒子对于他们一家的重要性。
然而,他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两只小虎兽那虚弱的身影,那两只小虎兽是他在世间最后的羁绊,如今它们身中蛊毒,生命垂危,如若再得不到救治,恐怕就要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眉头紧锁,一时陷入了两难的纠结之中,仿佛置身于狂风巨浪中的孤舟,不知该驶向何方。
山洞中仿佛时间都凝固了,那令人窒息的沉寂不知持续了多久。
景珩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对上唐书渝那满是期待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决绝,他艰难地开口说道:“书渝,对不起,那两只小虎兽是我的亲人,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羁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蛊毒无情地折磨,直至生命消逝,这药,是我和栖悦在无数艰难险阻中,历经千辛万苦才拿到的,只为了能挽救小虎兽的性命,我……恕我不能给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唐书渝听罢,整个人如遭雷击,呆呆地望着景珩,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往昔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曾经,无论自己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师傅总是微笑着点头答应,那宠溺的眼神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可如今,为何在他眼中,自己的父兄竟还比不上两只畜牲?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唐书渝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一会儿便蓄满了,像是一汪随时都会决堤的湖水。
她强忍着泪水,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开口道:“师傅,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这是我父兄能起死回生的唯一希望啊,你是看着我成长的,你应该清楚父兄对我来说是怎样的存在,他们是我的天,是我的依靠,那两只小虎兽……它们不过是两只畜牲罢了,难道它们的性命能比人的性命还重要吗?”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不解,那目光直直地射向景珩,像是要在他身上灼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