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锦转身,果然筠连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正站在身后。
“良丞相可是在寻本座?”再次开口,筠连显得散漫一些。
“左祭司所言,本相不懂”他只是来查看,不是求助筠连,就算有意,也不过算作利用罢了,如何能够让筠连轻易知道,从而处于被动地位。
筠连不怒,倒是意料之中。
“这么说方才良相是没有约见的意思了?”二人在宴会的对视,就已经透露出太多的东西了。
如今面对良锦的不承认,筠连倒是略见好笑了。
“今日之事可是良相所愿?本座见着良相好似有些被胁迫的意思,莫不是本座看错了眼?”筠连一身锦衣华服,说不出的精美与良锦的美貌倒是有的一拼。
世间只知良锦天人之姿美如仙,却不知冥巫族有一人眉眼如画,不谙世事。
亦是世间少有的绝色。
若是没有良锦,怕是男子之中筠连就是名列前首之人。
良锦竟是惊觉,原来不过对视数眼,对方就已经猜出一二,可见若是继续下去,是何等坦白。
对于良锦来说此刻筠连是一个危险但是又不得不接近的人。
他需要他的帮忙,就算眼前的人是一个他看不透的人。
更是不容小觑。
可是对比在南巫月这个女子身边,良锦认为似乎身为男子筠连更让人放心些。
至少良锦不用担心是否会面临失神的情况。
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筠连看出,良锦自是不会再继续了。
既然筠连此刻站在这里那么自是有一定的机会的。
无论眼前的人是因为厌恶南巫月还是什么,良锦都愿意合作。
只要能够让他见到千珏涂雾就行了。
“左祭司果然智慧过人,本相佩服”。
见良锦应承,筠连含笑,果然如此的模样“良相过奖,只是因为本座早先听闻良锦钟情的乃是帝城的公主殿下罢了,如今在右祭司身边,加上右祭司的行事作风,实在不难猜出良相是被逼无奈的”。
“左祭司既然都已知晓,本相倒也不再多言了,不知左祭司大人对于祭司这个称谓有何感想?”。
“祭司?本座如今不就是左祭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良相此话何意?”。
“可是左祭司一边可还有右祭司,如今的权力分拨,两势对抗,时局难料,稍不注意,便是何等境地,本相不言,想必左祭司应当明白”。
聪明的人,都不会做自己处于绝地的时候去求人,因为没有人是原因帮助弱者的,特别是以利益为重的世界里。
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要有交换的筹码,良锦的筹码就是帮助筠连打败南巫月,而良锦所想不过在简单不过了。
回到千珏涂雾身边。
“良相之意未免太过自大了,如今你可是俘虏,而且不日就要与右祭司完婚,此席话若是让右祭司听到怕是要伤心难过了”。
伤心难过四个字,筠连咬的特别缓慢仔细,似乎另有含意。
“那左祭司的意思,是等着右祭司主动了?本相可早有听闻右祭司与左祭司一向不对盘,已经明争暗斗好些年,这些莫不是本相听错了?”。
这些都是之前那个小厮透露的,虽然都是皮毛,不过良锦一向懂得潜移默化,朝廷之事也多是了解,对于这种明争暗斗早已熟知。
如今表面看着南巫月与筠连并无矛盾,但是聪明的人都知道二人的不对毛,不然如何会二人不和的传言。
苍蝇不定无缝的蛋,就算有,那也是别人泼上去的,总是有些苗头。
“良相可是在挑拨离间?就算本座与右祭司不和,良相莫不是忘了,本座与右祭司可是冥巫族的人,又怎会因敌国之人而拔刀相见呢?”。
筠连不是笨蛋。
良锦的意思他要清楚了。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能轻易的答应。
比较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
也许此刻有人就在不远处盯着。
又或者是谁的计谋?
他疑心也并非全无。
只是一向不愿太过复杂罢了。
如今良锦的意思,可是威胁到两国之间的谋划。
就算筠连确实想要搬到南巫月,但是也是需要分情况的。
就比如良锦这搬就不太适合。
一个在冥巫族处处受限的人,如何能够让自己相信他的能力。
虽然南巫月如今宠爱良锦。
但是情爱之事最为不可信。
既然如今南巫月喜新厌旧的抛弃了殿内众人,也会在未来的每一天失去对良锦的兴趣,若是这一天来的早些,那么他是否就失策了,压错了人?
此刻想想为实不可行。
“本相此言确实有些唐突,不过相比左祭司也不熟糊涂之人,自是明白其中原有,你不下手,有人只会先行一步,到时候结局难定”。
筠连的话并没有击退良锦。
一个常年在朝廷周转之人,如何会惧怕筠连的三言两语?
更何况,良锦从筠连的眼神可没有看出半分怒意。
可见筠连并非那么不感兴趣。
“况且南巫月的心思,你我皆知,难道你以为她只甘愿做一辈子右祭司?”。
这一点良锦没有猜错,从一开始南巫月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她的目的可不只是右祭司。
更不是这个冥巫族的殿主,而是这个天下。
不然她如何那么狠千珏涂雾,就连良锦这个身为千珏涂雾唯一的正夫都要强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