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三名黑衣人面面相觑。
尽管他们都戴着面罩,看不到表情,却依旧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和震撼。
“为……为什么?”
一人咽了口口水,大为不解,叶黎为了保下他们,竟然把宋荣给打伤了。
他为什么要帮咱们?
“这家伙是个好人嘛?”
另一人看向赵忍冬,好家伙,虎啸震杀拳小成,真够吓人的,这厮绝对是武道天才。
赵忍冬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或许对叶黎不够了解,但她很清楚,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说他是天生的坏种都太抬举他了。
至于为什么要帮他们?
“我想,他大概仅仅是不愿意让宋荣进来搜家吧,会觉得落了面子?”
赵忍冬猜测,只有这么一种理由可以解释,嗯,没错。
宋荣在一众白役的搀扶下灰溜溜撤了,叶黎关门上栓,转身朝里走去。
当他推门而入,屋内的三人当即如临大敌,摆出对敌的姿态。
他们原本以为叶黎最起码会说些什么,不曾想叶黎直接无视了他们,径直走过去端起盆子,去到后院打了一盆水。
他洗了手,洗了脸,毛巾沾着清水擦干净脑袋和脖子上的血渍,撕一块布条包扎好后脑勺的伤口。
他默默做着这一切,不急不慢,旁若无人。
赵忍冬和另外两名黑衣人频繁用眼神交流,一度怀疑自己三人是不是透明的。
清洗干净,叶黎又去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
这下子整个人都精神清爽多了。
随后他又来到大堂,这才看了三人一眼,淡淡道:
“我现在要出去吃饭,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
算是表明了他的一种态度,三人同时松一口气,赵忍冬连连点头。
“咕噜~”
尴尬的是,听到叶黎说要去吃饭,赵忍冬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还好,还好,戴着面罩,他不知道我是谁。
赵忍冬安慰自己,这一身夜行衣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叶黎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去。
……
天色已黑了下来,街道两旁的商铺都挂上了灯笼。
“十斤卤牛肉,一只烧鹅,再来一份凉拌折耳根。”
叶黎走进一家酒楼,娴熟地找了个最佳的位置坐下来。
这家酒楼叫永福酒楼,并不是高阳县城最好的,却是离叶黎家最近的。
记忆中,前身经常来这家酒楼吃饭,并且赊了不少账。
“好嘞,黎爷您稍等!”
小二笑脸相迎,特意过来再将桌椅擦了一遍,然后给他端上来一壶茶,一盘花生米,并问叶黎今天要喝什么酒?
他点的这些肉食,恐怕三五个普通人都吃不完,但对于武者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尤其是气血期的武者,正需要大量肉食来长肌肉补气血。
所谓穷文富武,习武本身就很花费钱财,惊人的食量只是其中一方面。
捕快们若不是平时搜刮民脂敲诈勒索,其实也很难维持习武的开支。
不多时,牛肉和烧鹅端上来了,摆一大桌,其他桌的客人看了啧啧称奇,心想胃口真好。
叶黎吃着,想起了自己家中饿肚子的三个黑衣人。
那名女子,无疑是赵捕头的女儿赵忍冬了,她还以为自己面罩加夜行衣隐藏得很好。
至于另外两名男子,他也大概猜到身份了,应是来自熊背山。
因为他当时端盆打水的时候听到赵忍冬小声说她知道有个地方可以直接翻跃城墙出去,不用经过四个城门,也不会被发现。
两名男子急于出城,那显然不是城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