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1 / 2)梅林顿战线首页

纪元33年,柯雷莫孤儿院。

艾尔文放下手中的笔。他的《塔克穆编年史》里面的自传部分已经完成一半了这七年来,他把萨洛克以及旧帝国——甚至北境风暴和东洲的历史都写进去了。却独独没有写自己的故事,他一开始本来打算要优先写自传的。

“北境风暴那边最近也不太平啊……”艾尔文揉了揉眉心。自从萨洛克政权统一了之后,这二十多年来萨洛克也没再与异邪军团展开什么大规模战役。但在萨洛克北方的北境风暴联合公国就没那么走运了。早在纪元6年,塔克穆诸国便已发觉在塔克穆的海域中有种被称为原生海兽的物种出现在了塔克穆大陆上。目前已知的原生海兽仅有“炮光”、“埃吉尔”和“深海母树”这三个,而这三种原生海兽中后两者暂时没表现出敌意。而炮光在纪元31年从北境风暴的北部南下冲破了北境风暴的第一防线。北境风暴的联盟军被迫退守国土。

值得一提的是,在炮光袭击北境风暴的战役中,异邪军团参与了不少行动并且派出了不少兵力攻打北境风暴,很难让人不想到这两个势力是串通好的。而北境风暴由于地势原因南部不部署防线(北境风暴与萨洛克相连,准确来说是与阿尔坎迪斯山相连),所以他们只有两条防线,分别是西边对抗异邪军团的第二防线和北边对抗异邪军团(现在还有炮光)的第一防线。不过正如艾尔文前面所想的那样,北境的一防线不攻自破了。

北境也曾向萨洛克与东洲请求支援,但效果甚微。据《莫里昂协议》与《廖尔沙格勒协议》中所提出的条件里,当北境风暴遇到危险时,萨洛克与东洲应无条件提供帮助。事实上萨洛克与东洲也确实在考虑,双方政府打算让北境政府优先提供关于异邪军团和炮光的情报再着重考虑派兵,而北境政府却想让双方先派兵再提供情报。三方就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破事拖了一年多,而北境最近的战斗也呈现出颓势,看样子要是再不去帮忙恐怕这个纪元前50年建立的政权要在纪元33年毁于一旦了。

“现在感叹北境政府的无力也没用,一切会怎样还得看我们和东洲政府的想法。”艾尔文叹了口气并看了下手上的表,“到点了啊……那么出去吧。”

艾尔文走到厨房,此时的隆美尔已经做好了晚上的最后一道菜。他略显惊讶的看着走进厨房的艾尔文道:“咦?老师,我还没叫您呢,怎么今天这么勤快?”

艾尔文看了看桌上的菜笑道:“没什么,只是闲来无事逛逛罢了……对了,既然做好菜了,我也顺便去叫孩子们过来吧。”

艾尔文说罢便离开厨房,他来到走廊大喊一声:“孩子们!吃饭了!”

突然,就像是沙尘暴席卷那样,艾尔文先是听到一阵小轰鸣,紧接着一窝小朋友从房间里窜出来——大约一百人左右。

首当其冲的是一个留着银色短发的小女孩,她拼了命挤开旁边的“舍友”,用尽全身力气甩着两条双腿。终于,在艾尔文落座前,她率先坐到了艾尔文位置的旁边。而比她慢同时也想坐艾尔文旁边的小朋友们则是呆滞地喘着气过来,眼睛里似乎还带点泪光。

“嚯,希夕莉,今天很快嘛!”艾尔文走到了位置上坐下并摸了摸这个叫希夕莉的女孩的头,后者握着他的手甜甜地笑了一下。

“戈尔先生!这不公平!您知道吗,希夕莉她十分钟前就一直堵在门口了,当时我们还疑惑她怎么站在那里,谁知道今天那么早就开饭了!”其中一个小朋友说道。

“切,你们一点都不懂,这个叫……叫智……智取!你们懂吗?我特地问了隆美尔老师今天什么时候开饭。嘿嘿,你们可做不到这事吧?”希夕莉得意地笑了起来,阳光的笑容在这个年龄只有七岁,身心尚未成熟的孩子脸上绽放出来。这个银发的小姑娘正是七年前艾尔文处决阿莉娅后在阿尔坎迪斯山山脚下捡到的那个安静的弃婴。在带回柯雷莫孤儿院之后,艾尔文给她取名为希夕莉·里希特。这个姓就是艾尔文年少时被收留的那个家族的姓。在柯雷莫孤儿院成长了七年的她似乎早已抛去出生时的文静,变成了一个乐观开朗,每天都带着笑容的阳光女孩。只不过这七年间艾尔文并没有找到有关希夕莉的任何信息,换句话说,这个银发女孩似乎并没有与这个世界产生联系。最终艾尔文也是放弃了寻找希夕莉亲人的想法,把希夕莉当成养女养。而希夕莉也知道艾尔文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所以一般称呼艾尔文也跟其他人一样叫“戈尔先生”,但其实她比其他人都还要亲艾尔文,她私下里也会把艾尔文当父亲一样看待。

艾尔文无奈地笑了笑,1007宿舍的孩子们虽然“运动天赋”都很强,但好胜心也是不弱的。

艾尔文看向另一边,旁边的位置上坐着另一个女孩。她有着跟艾尔文一样的黑发,眼睛跟希夕莉的相似,都是那么纯白无暇。她基本上不跟其他小朋友说话,那头高高竖起的高马尾仿佛在诉说着高傲。但艾尔文很清楚,那头高马尾并不是高傲,她不是不想找别人说话,而是有话想跟自己说,艾尔文也知道这个女孩一定会坐到自己旁边,因为这个位置本就属于她。艾尔文同样摸了摸她的头,这也是他的亲生女儿比安卡·赫莲娜——只不过她现在的名字暂且被称呼为比安卡·里希特。

“怎么了比安卡,有什么话想跟父亲说吗?”艾尔文悄悄地把头凑近比安卡的耳朵。

“父亲,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和您还有母亲一起在门外的秋千那里玩。母亲抱着我坐在秋千上,然后您用力地推着。可是推着推着母亲突然就消失了,我摔在地上哭了起来,”比安卡垂着头道,“我没见过母亲长什么样,但我真的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