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听闻皇后发了旨意,怔了一下,随即又喜悦起来,道:“她能打起精神来就好,朕虽不希望她劳累,然而,她愿意管理后宫事务总是好的……”
老内侍笑道:“皇后娘娘终于肯理事了,恭喜陛下。”
“她是天下之母,自然是要理事的,”宣帝放下笔,有点兴奋,道:“去看看她。”
到了道观之中,见俞皇后跪在圃团前念经,也不敢深扰,只是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她虽在宫中,然而他来的时候,她并不肯相见,如今,她能打起精神来,宣帝真的很高兴。
良久后,静待念完一卷经,他才上前,道:“自这道观修成,还未提匾额呢,皇后,朕原本想着自己取名,又怕你不喜欢,所以,不如你来取个名吧。”
他略有点忐忑,怕俞皇后又不肯理会自己,正欲自己提名,却听她低声道:“就叫境道观吧。”
宣帝心中酸胀难言,涩的厉害。
境……当年是他与她为他们的未出生的孩子取的名字之一。
境,意境,明镜。
“这么多年了,倘若咱们的孩子还活着,也该成年了……”宣帝道:“原来这些年,你从未忘记过他。”
“我怎么会忘记自己的孩子?!”俞皇后没有回头,只是抬首看着枯黄了叶子的银杏树。
“就叫境道观吧,”宣帝道:“朕也从未忘记过……”
“这些日子,朝中反对你的折子很多,所以追封太子一事,竟是没寻到合适的时机提,到了寒衣节正日子,朕就发旨意下去。惊凤,朕,并未忘记自己的承诺。”宣帝道。
俞皇后静静的立在那里,一身道袍飘飘欲仙,仿佛随时能乘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