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不是井壁,没有吼声,而是另一条隧道。隧道内人很多,熙熙囔囔秩序井然。我是从一扇类似铝制的门出来的,这样的门很多,整整齐齐一排排;前走几步回头看,我竟然记不清从哪扇门出来的,真是可笑。
人群攒动,混到最前面,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地铁站。扫视左右,发现有趣的现象,首先:卫生间、小超市一应俱全,但均大门紧闭,其次:地铁站没有出入口,或许是有的,但我找不到,最后:铝门打不开。这与之前那条隧道有何区别,思考之际,人群喧嚣,列车的鸣笛声响起,车来了。
靠着墙,眯起了眼睛,本来是不打算随波逐流的,但是我发现了一个人。一个老人,穿唐装,在人群中忽隐忽现,是他!唐装老人挤上车,上车的瞬间似乎朝我看了一眼。当机立断,三步并作两步开始疯狂跑,终于在车门关闭的瞬间上了车。我与唐装老人隔一个车厢,费力的分开人群寻找,老人却不见踪影。车内广播响起,可声音混杂完全不知所云。
列车启动没有一丝声响,仿佛车轮漂浮在空中。靠窗坐下,窗外漆黑无沿,从口袋拿出了那张照片。照片泛黄但保存很好,是一张两人合影,女子小鸟依人紧紧依偎着旁边的男子,男子右臂自然的搂着女人肩膀,极为亲密。盯着照片许久,陷入沉思,因为这两人我认识,男的是唐装老人,尽管没穿唐装,面容也更年轻一点,但毫无疑问就是他;而女人,是寇蓉。
事情越来越复杂,闭上眼睛回想过去的一幕幕,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睁开眼睛的时候,列车不知什么时候到站了。车窗外灯光明亮,人流朝一个方向涌动转入拐角消失在视线中,低头思索为什么只有出去而无人进来,这时列车门关了。
列车前行,车厢灯灭了,应急灯亮起,直射的光源诡异无比,这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问题,车上竟然空无一人,就在出神的瞬间,人都下车了吗?原本应该惊慌的我出奇的冷静,将照片放回口袋,手指无意中触碰到什么。
口袋还有东西,这件衣服同样来自井中屋,原主人将东西忘记了么,拿出一看,是一张卡,两面白色无字迹,类似IC卡或者磁卡。翻遍全身,再无任何物件。列车停了下来,停车的瞬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时间概念已经从意识中消失,不知多久不论多长。车停了,门开了,我摸了摸丽丽,走出了车门。
不是地铁站,没有繁华,只有荒凉,像是个废弃的列车维修厂。扫视左右,空无一人,铁轨终点在此,所以的确是这趟地铁线的终点。列车自动运行没有司机,而周围环境更是诡异,昏黄的天空压抑无比,高耸的围墙一眼望去只有灰色,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黑暗,黑暗遮住太阳,薄薄的雾气升腾。周围堆满了各种废弃的铁块,好似列车被切碎。点燃最后一根香烟,抬起看天,灰蒙蒙无边无沿,若有若现的星光在闪烁。
废弃厂很大,满地的垃圾落脚很难,只有一个低矮的铁皮房屋。房屋用铁皮焊接而成,走近一观,房屋竟然不小,只不过很低只成人身高,房顶有类似天线的东西,没有窗户。立起衣领,以难以观察的角度慢慢接近,屋内有光线传来,等待半晌无声,推开了虚掩的门。
类似办公室布置,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上有台电脑,屏幕泛着光,走到桌前向屏幕看去,原来是一台监控。监视器有八个镜头,分别对准八个方向,原来屋顶的天线是监视器镜头,整个废弃厂一览无余。坐在椅子上,猛戏几口香烟然后踩灭,监视器与我见过的完全不同,不知如何回放,方才我应该被拍摄下来了。突然很想抽烟,可是烟盒已经空了,拉开桌子抽屉,什么都没,第二个抽屉有个日历,日历第一天0000年0月0日,翻了翻,日历夹着一个名片,名片塑封完好,我看了看放进了口袋。最后一个抽屉竟然拉不动,有锁,这玩意简单的很,里面东西很意外。
零碎东西很多,比如:不知名数据线、不知名充电器、扳手、螺丝刀等,惊喜的是有两包鱼干、一包香烟和一盒安全套。叫醒丽丽,果然毛色又开始变化,鱼干是挺高级的食物了,丽丽吃饱后警觉的竖起了耳朵。忙着研究抽屉,忽略了丽丽的异状,好一会,发现丽丽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我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列车没了,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