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
钟淮泯笑骂一句,顺势落座,翘起腿点了支烟。
白景桥一脸悻悻,“没劲。”
钟淮泯呼了口烟雾,眯眼问:
“你叫的人呢?”
“我?”白景桥耸了耸肩,搭臂搂住身边儿的花雀,“这不是?”
钟淮泯顿了下,“没了?”
“没了。”
钟淮泯,“......”
他怀疑白老四故意装傻。
不过...
纪鸿洲这场子要是打不起来,嗯,也挺好看。
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他笑眯了眼轻扯唇,没说什么。
彼时,纪鸿洲的车已经停在歌舞厅外。
他也不下车,就坐在车里等,一个人霸占一整个后座,一条长腿搭在座椅上,单手支颐,幽暗凛厉的视线盯着车窗外的街道。
这山雨欲来前的沉寂气氛,令章谨不敢说话。
大帅自打脸生疮后,这板起脸来的气势,更瘆人了。
“章谨。”
“诶~!”章谨立马回头。
“进去看看,夫人可是已经到了。”
到了么?
可夫人的车也不在外面啊。
章谨嘴唇动了下,不过还是没说出口,利落地推门下车,进去打听了。
纪鸿洲独自在车上等,搭在膝头的手,指尖浮躁轻叩。
秦音不让他接,他也摸不清她到底想怎么做。
一无所知,一切不在掌控,人不在自己的视线里,若是再出点什么意外.....
纪大帅更浮躁了。
*
他不知,此时的秦音刚从老宅出来。
她午歇醒,便带着药箱来看老夫人,顺便替她做了艾熏和施针。
“...昨日我来,观母亲面色好一些,但似乎经气又有些虚堵,便想着替您施针,疏通堵滞的气血,有利于恢复。”
老夫人多少有点受宠若惊,对着她笑的越发和颜悦色。
“啊,好,你有心了...”
心里止不住想着,自己最近的低声下气,赔着好脸色,总算没白费。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不,老大媳妇儿也放下前嫌,开始愿意亲近她了。
秦音笑了笑,“母亲哪里话,大帅也希望您尽快好起来。”
老夫人笑地一脸欣慰。
秦音便示意老佣人和芍药帮老夫人褪去外衣,自己准备为她施针。
杜揽月也刚午歇醒,这会儿闻讯匆匆赶来,将婆媳俩的互动全都听到耳朵里。
她绕过屏风进屋,唤了声‘表嫂’,便立在一旁看着。
期间秦音与老夫人有说有笑,杜揽月也全看在眼里。
她瞬间就明白了。
为何才短短两三个月,原本很讨厌秦音的老夫人,如今就对她这样和蔼可亲了。
原来是把老夫人身边的人都支走,她秦音就能寻机表现卖好,将老夫人哄得团团转。
老夫人有多糊涂多好哄,杜揽月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老太太就是脾气烈,嘴不饶人,又护犊子的厉害。
实则没什么立场和心眼儿,稍稍一挑拨就能听进去,稍稍一讨好就能心软。
想她在老夫人身边那么久,本以为已让她对秦音厌恶透顶,厌恶都深刻到了骨子里。
谁成想,这才多久,就被秦音给洗脑了。
杜揽月不甘心地咬唇,被眼前婆媳俩的和睦相处刺的眼红。
秦音真该死,不止抢走表哥,还抢走她的一切!
内心已被嫉恨充斥,连秦音何时收针的她也没瞧见。
直到秦音交代芍药收拾药箱,并跟老夫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