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八、快刀落了下来(1 / 2)未嫁的姑姑首页

假期无论快乐与否,都已经结束了,开工继续搬砖是逃不掉的命运,除非中大奖或者退休,至于嘴上盼望的工伤等还是算了吧。一过完年,温度没变化,继续裹着厚厚的衣服,心境上已经开始迎接春天的到来,春暖花开、微风和煦,这是值得期待的季节。

想到上班,汪舒平还是很开心的,可以和同事一起吐槽或分享过年期间的琐事,也只有同事间能不厌其烦地听或者诉说鸡零狗碎的各种事。一天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相聚在一起,工作之余就是闲扯,也是最安全“胡说”,往往被批的对象简直一无是处、人神共愤,这世间怎么还有如此缺德之人呢?听者还要共情地附和,反正说辞中讨厌的人这一辈子或许都不会见面,你倾诉、我听故事,所以上班不无聊。

要知道人都是情感和利益型动物,忿恨着他人的不是,将自己塑造成了无辜而道德高尚之人,事实呢?并不见得啊,所以同事间的友情是,当我倾诉时,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反馈的任何引起我情绪不爽的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以便日后回怼或者孤立你。

同事嘛,一同就是事,一别就两清,干净而利索。汪舒平在这家公司做了好多年,有自己很要好的同事,偶尔约个饭、逛个街,在一起时就是吐槽公司的其他同事,往往是唾沫横飞,又是另一种愉悦。

新年第一天上班,每个人都意气风发、光彩照人,一遍遍说着“新年好”,还有相互间带的各种特色吃食,简直成了茶话会,当然这仅限于女同事之间的快乐,男同事寒暄完,还是继续的保持沉默。

“平姐,新年快乐啊,去哪玩了吗?我学会打麻将了,好过瘾啊。”May屁股还没有坐下,嘴先唠叨起来。

“新年快乐啊,哪也没去,回老家了,我妈、弟媳、侄女都感冒了,我承包了做饭、打扫卫生,累死了。”

“哇,可怜的平姐啊,那也证明了你的身体素质好啊,今年肯定身体健健康康。”

“这倒是的,大家必须都健康。”

……

舒平又带着问候与话题,找到好姐妹Yuki,吐槽弟媳的冷漠和懒。

“我弟媳每次回家,要么玩手机、要么在房间躺着,这次小感冒正好有理由啥也不干了,就等着我伺候他们一日三餐了,你看,我的手都糙了。”

“你弟媳好幸福啊,要我是你,我也不做,点外卖啊。”

“乡下有毛线的外卖啊,你真逗。”

“那让你弟做,你干嘛冲上前线啊?这就叫‘谁看不惯谁倒霉’。”

“这话太对了,希望他们明年别回去了,省的我妈操劳,伺候他们吃、喝。你春节过得开心吧?”

“开心,哈哈,我就是你弟媳的状态,什么也不管,还好我公婆两个人忙,我都长胖了。”

“胖两三斤是对过年最起码的尊重啊,我没长肉,累的,不爽。”

“等周末,我请你吃大餐,忘掉不开心的,吃出幸福感来。”

“好啊、好啊。”

……

一旦开始上班,刚刚过去的新年也就成了旧事了,又是一轮按部就班的循环,上班也让生活变得更加规律,忙与不忙至少人要在规定的时间出现在规定的地点,全是规定,也就适应了这种无形的规定了。

就这样忙忙碌碌地到了三月份了,等着发年终奖和调薪,去年的效益还不错,大家都充满了期待,期待领导的谈话。

“平姐,Lieo叫你进去。”Janson刚从Lieo的办公室出来。

“就来、就来。”舒平兴致勃勃地放下手上的事,走进了Lieo的办公室。

“领导,找我啥事啊?门要关吗?”舒平进来客气地问道。

“哦,把门关上吧,平姐,坐。”

两人坐定后,反倒是Lieo显得有些紧张与不知道如何开口,一直低着头在看什么,舒平很松弛地等待绩效什么的,一度好尴尬的氛围,Lieo才开口说话:

“平姐,这次谈话有些沉重,不仅仅是绩效的事,还有些其他事要谈,我尽量长话短说。”Lieo有些艰难地说着这些话,心里有些狠狠地骂HR,这些本来是他们的事,一直推脱他们和舒平太熟了,不太好意思开口,不如由Lieo来开口,往下可以立威信,往上可以不负众望。

舒平听到这句话有些发懵,什么意思?心里打起了小鼓,立即正襟危坐地等待后面的话。

“我呢,刚来这个位置,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看到了你们的努力与成绩,尤其是年前的配合上,非常给力。”Lieo顿了顿,舒平知道,后面的‘但是’才是关键。

“但是呢,我也很讨厌说出这个但是啊,直截了当地说,我和老陈聊过了,关于你和物流公司达成的不合公司常规的私下交易,现在公司上层都已经知道了,我们也仔细问过老陈了,也作过考量,Linda作为你的上司,你也身不由己。但是呢,犯错就是犯错了,这是毫无疑问的,公司是不允许这样暗箱操作的。当然,鉴于你为公司服务了这么多年,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资料公司都有,所以,公司的决定是,让你自动离职,没有赔偿,也不追究之前的款项。你对这个建议怎么想的?有任何疑问,我们来讨论。咱老话是,好聚好散嘛。”

Lieo这番话说的很溜,估计打过很多次腹稿了,只是舒平两耳嗡嗡响地,好在关键性字眼都听到了,像是公司的决定,以及好聚好散。说完后,Lieo就用如鹰般的眼神盯着舒平看,本就红一阵白一阵的脸更是丰富了,还火辣辣地烫,想露个笑容缓解尴尬,肌肉僵硬地笑不出来,估计刚一瞬间的用力挤笑比哭还难看。

舒平想过很多种悲惨的结局,的确没有想到这种,大脑短路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愣了好久,才缓缓地说到:

“我这年纪出去也找不到工作了,公司不能再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当然,话一说出口,舒平就后悔了,自己年纪多大公司才不会管呢,完全把自己放在了可怜的境况,这时候应该推卸责任和卖惨,都是Linda的逼迫啊,可是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更显得自己的下作,拿了好处还倒打一耙。

“平姐,你也知道,这种事发生了,大家再共事就有些尴尬了。”

“什么时候最后一天?”

“这个你看,今天是最后一天也可以,今天正好周五,当然,上到月底也可以。放心,我会和公司争取,这个月工资发全,年终奖也不会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