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长幼尊卑,我看这里的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那胤禵还是姑姑的晚辈呢,竟然敢逼着姑姑行礼,真是虚伪!”
“我看这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也没什么好种,我在府中看着那福晋宜修和庶福晋柔则也是令人不齿。明明是一个家里出来的亲姐妹,两个人反倒斗得和乌眼鸡似的,怎么好意思说姑姑的?”
面前只有慧仪,乌日娜说话十分随意。
骂着骂着,一不留神连带着把胤禛也一起骂了进去。
慧仪比乌日娜略微年长几岁,加之昨晚经历了康熙皇帝的一番敲打,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
她将乌日娜拉回到座位上,姑侄两人相对而坐,慧仪和乌日娜分析道:“咱们族人在京城中的本来就少,母族远在草原,若真有什么事情,只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看来,还得是有个自己的孩子才安心。”
乌日娜低垂着头,手指扣上了桌子。
如今府中已经有三个小阿哥出生了,便是连那活得和空气一样的吕盈风,如今都已经有一个女儿出生了。
倒是她,宠爱也不少,却迟迟不肯怀孕。
等到府中的那些皇子皇女们长大,只怕小姑姑如今的遭遇,便要成为自己的遭遇了。
---------
“不瞒小姑姑,我其实偷偷看过太医了,说我身子虽然能调养,但却需要时间......”
乌日娜叹气:“小姑姑如今进宫时间尚短,还有希望,我只怕在儿女之事上困难重重了。”
乌日娜这才一五一十地将真相说出来。
原来,那日乌日娜随胤禛从草原回来前,在慧仪的“催生”和吕盈风生女的双重刺激下,也格外心急。
她本来是请了许太医调养的,可一直没有怀孕,便怀疑这太医要么医术不精,要么就是故意瞒着自己。
正巧,回府的那日令妤生病,她在外边抓住了刚刚为令妤看过病的温虚末,请他为自己检查身子。
乌日娜原本想着,宜修既然喜欢令妤,又找来了温虚末医治,那想必他医术不错,至少比那个姓许的强。
但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便悄悄把人请了进去。
温虚末原本在胤禛的府里,走路慢得恨不能踱成后院女子们的小碎步,是为了等等看,能否偶遇到宜修。
结果没想到,刚拐过一座亭子,便被乌日娜身边的人拦了下来,说是请他去诊治另一位贵人。
但温虚末也是个机灵的。
为令妤诊治的时候,他尚且能想到揣测宜修命他来,是想要治好令妤,还是想送走令妤。
碰上了乌日娜,更是变得格外谨慎。
他虽然立刻诊出了乌日娜身上有用过麝香的痕迹,但并不算重,用药之人应该是留了手的,便也只是说格格娘胎中带有弱症,又受了风寒,不容易有孕。
乌日娜本以为自己年轻,只要略加调养身子便可,哪料身子迟迟不见好。
她一时候惊慌,既害怕将来怀不上孩子,又担心这消息被其他人知道。
乌日娜再三拜托温虚末信守诺言,不要将今日之事传出去,才让人送了出去。
不过,即便乌日娜想到了,这府中的人无论是请太医,还是府医,都是要让宜修这个福晋知道的......
康熙帝新晋的仪嫔,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小侄女竟然比自己还惨。
她看了看桌子上留给她的那份酸黄瓜,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劝人吃了。
“我听说,这四贝勒小时候,也不是养在德妃娘娘膝下,而是在先皇后名下的?”乌日娜道:“如今我膝下虽然没有孩子,但这贝勒爷府中的小孩却一点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