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摊回到家时间还早,无忧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就往书院去。
跟上次一样,书童把无忧带到前院便去寻沈时介,而她在则在廊下等。
下了课的学子结伴路过偶尔会投来好奇的视线。
黑岩镇对男大女防要求没那么严,但也很少有这个年纪的女儿不做任何掩饰就来这男子众多的书院。
得知是沈时介的妹妹时,大家露出了然的表情。
虽然没有嘲笑,但眼底的轻视却也不少。
沈时介出来时,皱了皱眉,挡住那些让人不舒服的视线,带着无忧走出书院。
“怎么提前过来了?”沈时介一边问着,一边道:“一会儿我也要回去的。”
实在没必要亲自这么跑一趟,主要,书院里面过于混杂,实在不适合她这么一个小姑娘来。
更别说那些异样的目光,他怕她伤心。
“今天收摊有点早,我看时间还早,便来接你。”无忧才不在意那些目光。
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消耗自己才是最愚蠢的。
无忧轻轻扯了扯沈时介的袖子。
“哥,上次听你讲东街那条街上有一家新开的酒楼,可以带我去尝尝吗?我请你。”无忧眨眨眼睛。
就算没有萧衍送来的钱,单靠她卖红枣糕和豆花也存了不少不少,完全消费的起。
他们很久没有一起出来吃饭了,顺势她也可以把萧衍的消息跟沈时介说一说。
“傻瓜,这有什么不可以。”沈时介失笑,“不过跟我出来,哪有让你请客的道理,哥有钱,养的起你。”
细长的手指在她的前额上碰了碰,“走吧。”
十五岁的少年率先迈步,披落在他肩膀上的发丝随着他不徐不缓的步伐轻轻地扬起,透过阳光十分的耀眼。
“怎么了?”
察觉到无忧没有跟上,少年回头,清淡而隽永的脸庞上,黝黑的眸子露出疑惑。
无忧收起思绪换上笑脸,赶紧跟上,两人上了酒楼的雅间,点了一些招牌菜。
等待上菜的间隙,无忧说起了萧管家的事。
沈时介默默听着,并不发表意见。
直到提到萧衍的信,无忧也难得露出好奇。
“他似乎对哥很有意见,还不让我把银票给你。”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打银票,一张五千两,总共有十张。
“本来就是给你的,你收着,不必给我。”沈时介把银票推回无忧手里。
“以后,他的消息也不必跟我说了。”
沈时介轻声道:“我帮他只是为了你,他既然脱险了,事情便已了结,至于萧家…”
沈时介沉默了一下,看了无忧一眼,轻轻摇摇头。
“…”
无忧没明白沈时介未尽的话,却也不在意。
两人就像是忘记了最近发生的不愉快,有说有笑地用完餐。
从酒楼出来,天色已见晚,道路两边都已早早的挂上了灯笼。
长长的街道,一望仿佛望不到尽头的灯海。
原来再过两日就是中秋了。
中秋佳节,家人团圆。
“我们去河边那里看看。”沈时介顿了顿脚步,提议道,无忧点头,反正距离宵禁还早,也不用急着回。
只当是沈时介有话对她说,两人来到河边。
河边三三两两的几个篾匠,正在加班加点的制作花灯,想来是为中秋准备的。
形状各异,有莲花的,有兔子的,还有老虎和乌龟的,各有各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