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婷顿时来了兴趣,开始一股脑地将今天白天在拘留所听到周游说的那些案例说了出来。
晁安民夫妇两人一开始听到那些案例都不由地皱眉,觉得有些“俗”,他们总觉得这种说法制的事情,要足够严肃,但是晁婷复述的那男大学说的案例,实在有些是脑洞大开的下三流了。
但是听着听着,他们两人又不由地听进去了。
大概过了大半个小时,晁婷说得差不多,她不甚满意道:“爸妈,我觉得你们明天都可以跟我去听一听,我复述可没他那么精彩,他的语气很有趣……”
晁安民道:“我可没那么闲!”
张爱萍倒是考虑了起来,道:“这孩子不一般啊……”
“就是和会说段子懂点法的大学生,怎么就不一般了!?”
“这些案例,看似低俗,离谱,但是现实里发生的案件比这还离谱,看似是说段子,其实内核是在讨论法律的尺度,和具体使用的情况,是很有水平的……”
晁婷激动道:“妈,你真这么觉得?”
张爱萍没有回答,反是问道:“婷婷,他是学法律的吗?”
“不是,我看他写的,应该是汉语言文学系的。”
“不是法律系的?”张爱萍似乎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我明天早上没课,正好跟你去听一听。”
“好!”晁婷说完看向晁安民,“爸,你也去吧!”
“我忙着呢!一个小屁孩,还真以为是法律界的泰山北斗呢,还让我去听!”晁安民不以为意,“爱萍,你最近不是忙着向上面提交法案吗,还有时间去拘留所听一个小毛孩子的分享案例?”
“就是因为没有头绪,我才想去看看,接触一下犯事者们的心声,或许会有一些意外收获。”
“随你,反正你去拘留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瞧你说的,好像我犯了很多错误被抓进去一样,我去那都是工作需要,那都是活生生的案例呢!”
“是啊,很多还被你写成了考题。”
晁安民坐在餐桌前,吃起了水果,没吃一会,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那是他老战友发来的消息,老战友在京都已经算是职位很高了。
那战友说:
老晁,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事,今晚拘留所里的看管人员全都不看电视,要听法律讲课,搞得下面的人都来跟我请示,我一打听,是你女儿今天去讲课了,看来你和嫂子教得好啊!
看到这条消息,晁安民愣住了,他看了看不远处的晁婷,回道:“让你见笑了,我家这两个可都不省心!”
聊了没两句就结束了对话,但是晁安民此时也对那个今天真正讲课的周游充满了好奇。
什么人的讲课,让自己的女儿赞不绝口,让自己的老婆好奇地推掉明天的课也要去听。
甚至能让那些不安分的犯事者闹起来,非要听这类讲课,这可真是闻所未闻了。
“我去洗澡……”晁安民收起手机起身上楼,他走得很慢,像是在考虑什么,旁边的母女也没察觉他的异常,还在热络地聊着,直到快进房门的时候,晁安民才终于忍不住回头,朝着楼下的晁婷咳嗦了几声。
“怎么了?”张爱萍看得出来晁安民有话要说。
“那个……明天我没时间去,你……你给我拍一段回来我看看,我看他到底有什么魔力……”
说完,也不等晁婷母女笑话自己变卦,直接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门外,晁婷母女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