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归鞘,除去颈部间的污色,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脱离醒目的生死存亡之际,许琼简终于得以喘息。
他贪婪地对着空气大口大口呼吸,既有十族的兴奋,也有些许面对死亡的恐惧,更对自己的“灵机一动”,而感到弱智。
“精彩”的战斗环节,早就已经结束。
路人们也反应过来,不间断的有人发现许琼简踢出的东西,似有异样。
“咩啊,这是。”
“妖书啊!你也敢看。”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那些识字的,仅看一眼,就吓得头皮发麻,看完还不忘心虚地瞄了几眼圣上的护卫,随后就立马丢在地上了。
不识字的人,碰见这一系列精彩的表情,好奇心自然是免不了的,自然而然的,少不了要请教一番识字的,街头巷尾非常古怪。
圣驾旁边放个死囚,到底是会晦气的。
故而许琼简只能被个护卫领走,往不同方向前进,也算是一种“传首示众,以儆效尤。”
不断有人指着许琼简,在他面前讲着刚刚发生故事,诉说新奇。
许琼简却没有将精力,放在众人的视线或言语上。
他突然想起某些小说的桥段,只觉得自己最起码不是穿越者之耻矣。
想起前世那些小说,主角遇见仇人大都是针对他们全家。
而许琼简如今也亦如是,甚至做得更好,整整十族哟~
比九族多一族,比一家多好多家,那可是多么遥不可及的里程碑。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子还是那般剧痛无比。
许琼简还是摆出一副颓废的样子。
残阳高悬于天际,余晖自上苍映照普天。
眨眼间,到衙门了。
那拖着许琼简的男子,早已烦得透顶,因为许琼简这一路上都没将那件事的后续讲出来。
自己又不能去问,但不小心偷听到还是绰绰有余的,可许琼简压根一句话不说,跟死人一样。
不过他刚刚定睛才知道,许琼简已经被自家主子给禁语了。
不过那位大人真是心软,居然没封他一辈子,好像只让他封了两个时辰,这若是其他人,直接截舌也不无可能。
但其实,还是那句话,众目睽睽,就算暴戾如人皇纣也得收敛一下。
一想到不能了解到什么渊源,这位护卫就浑身难受,到了衙门这时,早已含了些气愤。
“喂!”他很不耐烦的这般叫了几人。
几位小卒眼观鼻,鼻观心,居然还有人对自己这么无礼。
随后审视了一番眼前那位拖着人走的男子。
他身着白色劲服,身子的肌肉透过衣裳也能感受到几分压迫,违和的便是这不修边幅的胡子,与这套极其悦目的劲服显得格格不入。
下一刻,那男子,说了声:“还不过来干活。”
直到这时,才有人想起来,这身极其出名的劲服,居然是京师那边的劲衣卫工服。
想起今天的热闹事,众人也没蠢到去想劲衣卫为什么会在这。
他们哪敢怠慢,迅速与同僚来了一波眼神交流,几人连忙熟练的换上一套谄媚脸,赶紧上去,但他们都没有应对这种级别上司的先例,各种礼节一窍不通。
待几人上来,男子出示金牌。
证实身份的腰牌一出,吓得几人不知所措,见一人打算磕头,其他人也赶紧效仿。
简单交代了一句,许琼简要诛十族,男子就打算走了。
下一秒,他凝出清气,像是踏风而去,不见了踪迹。
他们怎么可能怠慢这位刑犯,惶急派人告诉了上级后。
领着许琼简穿进囚服,在手脚处各自带上枷锁脚镣。
几人几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心悸,连欺压的事情都没做。
再次见到阳光时,许琼简头部垂下,披头散发,何其不堪,凌乱的气质,就像是穷凶极恶的恶囚,一眼便是重量级。
许琼简被引领着向西侧方向前行。
自一道幽暗的小道而踏进地牢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