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太岁薛良豪冷眼旁观,早见虬髯大汉郎贝凶猛,那王二确实难敌人手。
他观看王二那惊惶失措、手忙脚乱之形,北漠大狼郎贝凶狠之态,再过片刻,王二真就会有性命之忧。
薛良豪不能眼看着让人折了王二,少了一个贴身助威的。
于是,他便快步进屋里抢出一条长凳出来,看准了就朝那汉子双刀抡去。
薛良豪凳沉力猛,又快又准碰上虬髯汉子的双刀,险些儿把郎贝双手腕要震脱臼了。那一把弯月双刀也差一点脱手落地。
实力有没有,一招见真章。郎贝知道薛良豪是个劲敌,在此人面前逞强目取其辱。
他一纵身便跃远了去,强忍着腕痛持着双刀,先夸一句“好力气”,又道:
“你不是要看俺杀个人么?我与你杀一个看,怎么又来拦俺?”
薛良豪见郎贝面不改色,镇定目若地罢了手,便嗔骂道:
“粗鲁侉子,我是要你杀个人来,看你本事。但哪个要你杀我的人来?你是混呢还是有意冲我们来?如果你是有意冲我们来,不妨打个招呼,让你们的人一起来,咱们分个你死我话。”
薛良豪此言有醉翁之意,他在试探郎贝究竟有没有同伙。
郎贝也自知其用意,就双刀入鞘,冷然对薛良豪说道:
“既然好汉信不过我郎某,那就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告辞。”
郎贝说着话时,侧着身、瞄着人向院外就走。
薛良豪岂能如此轻易放人?他便笑然叫道:
“好汉且慢。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完就怎么要走?”
郎贝冷笑:
“我答应你何事?”
薛良豪道:
“好汉言说要展现你杀人的本事,我还没见到你杀的人呢?”
郎贝“呵呵”:
“不是我不杀,是我要杀那个麻子,你不让啊!你还要看杀人,难道让我杀你不成?呵呵,郎某有自知之明不是你对手。但你要强留我下来,你也未必能如意。”
薛良豪忙道:
“好汉莫要误会。我知你是个好汉,也想要看你杀人。但是,我不能眼看着把我的人杀了吧?”
郎贝一乐:
“哈哈,这么说,确实是我莽撞了。杀人的本事俺有,不知好汉是不是还要看?要看,俺再到外边给你提溜两个脑袋回来。你看怎么样?”
薛良豪刚说“要看……”。
他话未说完,郎贝就道:
“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说着话时,人已到了大门边,开门冲出院外。
看虬髯大汉眨眼没了人影,王二气喘吁吁地道:
“我的个娘哎!吓死我了。哪里来的这么一个狠人?吴癞头,他娘的怎么招来个凶杀神?二话不说冲我就动刀子。”
薛良豪见郎贝说走就没了影,忧虑上心,他眉头一皱,向王二叱道:
“王二,少在这里放闲屁。你出去看看,那狠人到哪里去了?不要他让杀了左邻右舍的有主人家,惊动了官府来到这里查案,坏了咱们的大事情。”
王二怂怂地说:
“行。爷,我先喝口水,压压惊。他妈的,吓死我了。那大漠狼可真他娘的野,刚才我要是哪里有一丁点儿慢,就得被他斩去一块肉。”
王二喝了水,从屋里出来,指着西厢房发无头的埋怨:
“你啊,你啊,你这个吴没头也没脑,从哪里领一个野汉子到家里,可害苦老子了。”
薛良豪正忧虑不安,见王二碎叨嘴子,又叱道:
“王二,你再放闲屁,我踢烂你的屁股。快去。”
“别别别,爷。屁股烂了,就坐不得板凳了。我走了,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