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炫怔怔地,看着文逸仙,心中想道:“这几日里,我总觉得不时有一女子的气息,喂我一些苦不堪言的汤水,难道竟都是她在这样替我喂药么?大概是自己昏迷得厉害,她才会想到用这样的办法为自己喂药吧。她一个女孩子,竟然不顾自己的声誉,这样救治我。我曾经还想着她毕竟是双瞳异类,认为她是心地不纯的人,真是误会她了。”
文逸仙见他不说话,自己也十分尴尬,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总得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僵局,便将手中的药碗往姬炫耳胸口一放,说道:“你既然醒了,药就自己喝吧。”说完了就要离开。
姬炫耳突然被她娇羞的模样打动,虽然她这时候并不美,脸上还有他特意给她换的那副有一个大黑痣的丑陋皮囊,但他刚刚睁眼时所看到的那双眼睛却异常的美丽。他脑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不要让她离开,拉住她,她的味道很甜美。”他便一冲动,拉住了文逸仙的手,将她往自己怀抱中一拉,双唇重新覆盖上她的嘴唇,舌尖与她的舌尖缠绕。
叮当一声,药碗从姬炫耳怀中落到了地上,乌黑的药水洒了一屋子。
“唔唔!”文逸仙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是不是病得脑子也不清醒了?人在不清醒的时候就容易做糊涂的事,但是她不能做糊涂的事,她体内还有幽冥鬼界的绝情水毒,她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拼命地拍打姬炫耳的胸膛,他仿佛对这个甘甜的味道已经渴望了很久,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屋子里一片寂静,除了刚刚打翻碗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空气中都是一股打翻的汤药的味道,一片苦涩。
姬炫耳只听得心中的那个声音又在告诉他:“你怕什么?什么古老禁术,连对姑娘动心也不可以?你怕死吗?就算死了又如何,人生在世也不过百年,怕死便要如此畏首畏尾?”
他的手不觉就探入了她的衣襟,摸到一柔软丝绢,那是文逸仙时刻放在怀中,第一坊的主人,让她日思夜想的那位公子的画像,他脑中翁地一醒悟:“不可以,她心中想的人不是我,我不该这样。”
姬炫耳突然放开了文逸仙。
文逸仙从姬炫耳怀里挣脱出来,扇了姬炫耳一巴掌,面红耳赤地出了房门。
门外一个青衣女子也从门外闪开了,正是想来看看姬炫耳的桑艾。她来时听见屋内有说话声,便躲在一边向门内瞧去,正好看见姬炫耳将文逸仙拉进怀里,之后久久地未曾放开,心里自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胸口便被这一幕重重地击了一击,这一幕也证实了她心中的预感,姬公子果然是对她有些情意的,公子所以总是对她不冷不热地,也是因为她吧。
哼,上次算她命大,逃过了一劫,来日方长,她总有机会把这块绊脚石除去。
姬炫耳有些懊悔自己的举动,难道她真的是他命定的姻缘?所以自己也情难自禁?没想到自己这些年修的道都白修了。
忽然听得门外一个清秀的男声喊道“炫耳师哥!炫耳师哥!”
声音一落,便有一个穿着麻布衣衫,头上带着霜冬花织样发带的男子跑着跳了进来,一扑到姬炫耳床前,就在他身上东摸西摸起来,边摸边问“师哥,听说你受伤了,伤哪里了?谁伤的你?我给你报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