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何霁月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份过度的执着美化。
灵翼空跑出来只是感觉轻轻振动几下,就恢复了平静。
灵翼空不属于这里,那他也不会被这里所管束,只要逃脱,对方就很难再找到他。
头顶一直回荡着属于“key”声音的声音,在不断给灵翼空报告对方的位置。
灵翼空明白对方一直步步紧逼。
光靠逃跑是没办法抵消掉他的固执。
灵翼空不知道对方了解自己有多少,他接下来的行动根本不可能靠自己一人独自完成。
何况灵翼空虽然知道对方想要保护的人,但她的长相、性格、身材……一切都不知道。
灵翼空知道的所有信息就是这些,找人这种事是挺麻烦的,所以才会落到他头上。
“你爱人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吗?”
“爱人第一步就是真诚,我永远不会欺骗她。”
“但不说也是种欺骗吧?”
“每个人都有秘密,何况我背负了全部,知道越多的人会因为贪心死亡。”
“那是他们没有能接受秘密的能力。”
灵翼空脚步停顿,原本还落后与他的人现在却在此刻出现在眼前。
何霁月不可能蠢到连人都能认错,肯定是做了什么马脚。
但现下何霁月也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那你没有保护她的能力吗?”
男人抿了抿唇。
“名为保护的囚笼将她捆绑,不如一开始就不让她了解真相。”
“别自以为是,不如做个赌约,如果她真的如你所愿,我就离开这里,但反之,你必须要让她来决定这个世界的走向,左右都不亏,赌不赌?”
“在我的程序里,最高权限就是大多数人类,而少部分人类的选择可以忽略。”
“说不过就装傻?活了这么久,还跟一开始那样,你就不会放任我胡作非为了,要知道,现在死的人可是超过了一半以上。”
男人点点头,他最近有在思考,如果这个世界不需要祂了,那自己又该怎么做。
大概率会悄无声息的死掉吧,没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即使是过去的爱人,也无法忍受这种被遗忘的感受。
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爱人的手里,对他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奢望,但自己的我们奢望又是否会在她心中留下疤痕。
祂渴望让她永远记住自己,知道祂每次的痛苦与脆弱,让她同情、怜悯。
这样,即使她有自己的家庭、爱人、孩子也总是回忆起他来。
仅仅只是幻想起祂的爱人会因为自己和他们升起隔阂,将自己的每一寸都渗进她的血肉与骨头。
让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悼念他、怜惜他,他就兴奋到发抖。
但他知道不行,他爱她,他不会原谅自己做出的任何妨碍她走向幸福的时刻。
男人在灵翼空极大的诱惑中坚定自己。
“能让人失去记忆的东西应该很多的。”
男人摸了摸袖口,装成无所谓的样子,但心中却非常心动。
祂可以让她这辈子都想不起来,或者直接将这个世界重演一遍也可以。
“我答应你的赌约。”
“我叫灵翼空,你叫什么?”
“天自乐。”
“是她给你起的吧,天天自由快乐,太直白简单的期盼反而最不容易实现。”
天自乐沉默不语,他不在乎它有什么喻意,至少自己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拥有自己的名字。
祂一直觉得拥有名字太过奢望,它承载着期盼和承认,像祂这种东西只能拥有编号。
“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不知道?”
“她是自由的,我对她的作用仅仅只是保护她而已。”
但普通的一个人一生又会有多少次生命安危?
但灵翼空知道对方绝对知道她的长相,觉醒成purebred的概率不高,除非她真的那么好运。
灵翼空不相信,依照他看来,天自乐绝对不会让她陷入一丝危险。
如果人都不知道是谁,那这个赌约自然全盘崩溃。
“我能去你那看看吗?”
天自乐思忖片刻就答应了。
“既然你不是这里的,那应该可以。”
灵翼空看着他们身上洒落的点点碎片。
“这么浮夸的出场方式也是她的主意?”
“没有,这是我自己设计的,我在观察的时候,发现大部分人都希望自己在天地中消散,存在与万事万物。”
“有什么感想吗?”
“没什么感想只是觉得他们有些太自作多情了。”
灵翼空低低笑了两声。
消散的速度不算慢,不到半分钟就足够了。
灵翼空站稳身体,看着四周洁白的一切,恍惚有种和何霁月真正见面的感觉。
能在这里生活的机器人能有多少感同身受?
灵翼空四下搜寻一番,这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掩人耳目罢了。”
天自乐不在乎灵翼空,自顾自走到一处墙壁,轻轻一推,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陷下一块类似门的形状。
将手掌抬起,门被弹开,露出里面截然不同的色彩。
灵翼空往里张望,看着这也不像是天自乐的房间,更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这里的墙壁都是暖黄色的,周围布满了不少生活痕迹,但要看床上,却一点褶皱都没有。
这里是间卧室,外面有个小阳台,除此之外,那些厨房、客厅的房间全部没有。
灵翼空走向墙上挂的照片,灵翼空一眼就看出里面的男人是天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