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星还不知道江楚臣已经通过细微的蛛丝马迹，将她的马甲给扒了，彻底确认了她的身份。

本来她只能通过王语柔来调查范家之事。

但当她知道原主义诊救了很多流浪的百姓、乞丐之后，她就又有了新思路。

比如让那些乞丐去帮她打听一些市面上的消息，然后她自己再逐一剥离，归纳自己想要的消息。

这事儿柳含星是交给乐菱去做的，因为乐菱跟那些小乞丐接触得更多，而她的身份，也更方便出门。

乐菱虽然不解柳含星为何要打听这些消息，但她是柳含星坚定的拥趸者，对柳含星的吩咐素来是能办绝不推辞，办不了也要拼命想办法办的。

所以柳含星这边可以说全面的得到了京城的各种小道消息。

柳含星通过这些小道消息提取到对自己有用的，又让小乞丐们着重听一些人的八卦。

这些人里面有她故意放在其中浑水摸鱼的，也有她真正想要调查打听的人。

随着消息越聚越多，柳含星的心也越来越沉。

这天，江楚臣来找了柳含星。

自从上次过后，她和江楚臣已经有半个月没见面了。

上次见面，江楚臣还坐在轮椅上，可再见面，江楚臣已经彻底恢复，能够自己站立行走了。

他长身玉立的站在柳含星的身后，问她：“在想什么？”

正倚在凉亭柱子上发怔，随手往塘里丢着鱼食的柳含星被忽然的动静给惊到了。

她仓促间想站直身子，却不小心被自己绊了脚，整个人朝着塘里栽去。

“啊……”柳含星不由吓得轻呼。

她如今已经不是曾经的范晨曦了，如果是范晨曦遇到这种情况，她也能够在落水之前想办法用轻功自救。

如今的柳含星，除了落水，没有第二种可能。

不过她预料中落水的狼狈并未发生。

她撞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里。

鼻尖被胸膛顶得发酸，柳含星眼睛一酸，眼泪便止不住的涌了上来。

单纯就是疼的。

“怎么哭了？吓着了？”江楚臣低头，就看到小丫头红了眼眶的模样，不由得皱眉。

这丫头的胆子素来大得很，应当不至于被吓到才是。

他本就冷着一张脸，一皱眉，就更加显得生人勿近了。

不过他言语中的关切，却也很明显。

“不是，疼……”柳含星细细的声音软软的响起。

她纤细葱白的手指捂着自己的鼻子，眼泪汪汪的，显得格外的可怜兮兮。

江楚臣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想到她如今换到了这么柔弱的一具身体里，也是委屈了她。

“我看看，红了没？”江楚臣说着，大手捧了她的脸凑近她，深邃的眼落在了她的鼻尖。

柳含星都愣住了。

江楚臣这厮怎么了？怎么忽然对她这样亲昵亲近？

她直觉告诉她这样不对，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然而不等她有动作，他却像是察觉到她的举动，主动贴上前，离她更近，低声道：“别动，有人看着呢。”

柳含星当即不动了。

她说江楚臣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奇怪呢，原来是为了做戏给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