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他。”
两只黑狼飞奔而去。
“住手,把他交给我,依律处理。”一声喝令,嘈杂中石墙震动。满身盔甲的卫兵,里里外外包围了召公馆。覃马邦庆出现在院落内。地鬼的口哨也把两只黑狼灵召走。
金面人看着刚还一脸势在必得转眼失落的斯引,得意道“小子,你没机会了。”随即缓缓走向覃马邦庆。覃马邦庆当头一棒呵斥一声“抓起来。”怒指蒙面人“这些妖人,在此擅养兽灵,祸害百姓,残杀鬼巫。当斩。”
“你....”金面人踉跄错愕“义父不会饶了你。”
“押下去。”覃马邦庆怒眉扬起,一脸刚毅,杀气满满。
随扈立马带着卫兵把金面人等全押走。
所有鬼巫又被集中到小广场。
覃马邦庆脸色骤变温和,一副笼络姿态“今日本主要替鬼山堡百姓答谢各位巫师道友,你们铲除了兽人。本主发赏令,除灵者十金。你们功劳加倍,也加倍功赏你们。”覃马邦庆招呼卫兵搬上来一个黑箱。打开是闪闪夺目的金子。“这里有五十金。你们自行拿去分了。”
鬼巫面面相觑喜出望外,直勾勾盯着金子。
覃马邦庆满脸堆笑“你们当中谁是领头的,可向前一步领取。”
周围鬼巫不由自主瞧向老巫。白发老巫则不作答,一直是缩在人群中。
覃马邦庆走到他跟前,毕恭毕敬请了出来。“区区五十金不算什么,从今起。我们覃马家族和鬼巫可以联盟,本主愿为你们奉上金山银山。”覃马邦庆豪气万丈,以为能打动鬼巫。
“联盟?”鬼巫诧异,没想覃马邦庆会说出这词。
“对,联盟。从此你们鬼巫可以自由出入鬼山堡。也为我招募更多鬼巫来这里。”
“做什么?”
“二百年来,本主知道你们时刻想回到石头城,拿回你们的故城,拿回本属于你们的土地。如今我们可以联盟,一起做这件事。何止金山银山,这片土地都是你们的。”
鬼巫面面相望,却没人敢回话。
“老者,他们就等着你振臂一呼,翻身做主人。”覃马邦庆目光挑逗,极具煽动性,不由得意洋洋。
老巫猛地抬头,却是一副怒目圆睁,骂道“想的美。”紧接着拿起法杖,直指覃马邦庆“你才是我们的仇人。”巫咒起。一只灵怪从外墙跃进,直扑而来。覃马邦庆大惊失色,反应不及摔倒在地。卫兵一拥而上,才挡住灵怪。老巫咬牙切齿,并没放弃,竟用法杖当兵器,猛刺覃马邦庆。
覃马邦庆连滚带爬,才脱离危险。
紧接一伙鬼巫也跳出,一阵巫咒齐鸣,就听墙外灵怪嚎叫。天上地下,百兽奔腾。直扑而来。
覃马邦庆和士兵惊慌失色。急急退出召公馆。
鬼巫直追覃马邦庆,到了街上。逼仄的巷道四下竟空荡荡。
“人呢?”鬼巫惊异。鬼山堡竟安静地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四处张望“走,出城去。”老巫预感不妙。
行至一半,空气中竟充斥着单木灰的味道。可为时已晚,卫兵从四面八方冒出。提刀带棒,杀气腾腾。
随扈带兵出现在前头,大声喝令,杀之有赏。士兵疯狂冲如。鬼巫再想施巫咒,却被单木灰消减了幻术。没有了巫术,鬼巫手无缚鸡之力,只得四处躲藏奔命。
随扈发现巫群中的老巫,随即大步向前,一把尖刀,直直要刺向老巫心脏。老巫敏捷一晃,躲过。可连刺数刀,也无力招架。只觉得腹部剧痛。千钧一发,小白狼扑出,随扈竟一阵蛋疼,尖刀应声而落。斯引冲上护住老巫。
鬼巫只有放下法杖投降。
覃马邦庆再次出现“不能便宜他们。本主要看他们挖心。从今日起,每日挖五个血心,至到挖尽他们。”
“覃马邦庆,你不得好死。”老巫捂着伤口,咬牙切齿。
鬼巫被关入位于狱场下面的黑牢,这里一片腐臭,死气沉沉,斑驳的光影是此最大的生机。其他的羁押者不知被关了多久,只见个个已经四肢弯曲,黄皮包骨,两眼无神,见到人便无泣哀吼。
斯引追问老巫,为什么不领赏,要刺杀那覃马邦庆。老巫沉默不语,包扎完伤口,坐回角落,叹气。悔自己没一把刀杀死覃马邦庆。
斯引见老巫意志坚定,视死如归,深被震撼,可如今自己也陪同一起蹲大牢,不由怨气。每日五人,斯引数数有多少,多久轮到自己。其他人白了一眼他,无可奈何闭目。
这时小巫过来,睁着水灵灵的大眼“谢谢哥哥救了我爷爷。”
“哎,我不能见死不救。你爷爷可真行,不要金子就算了,还要把大家的命搭进去。”
“我爷爷做的是对的。”
斯引震惊到了,这是一群什么样的鬼巫,从小到老信念如此强烈。不由仔细端瞧眼前小巫,娇小短发,脸蛋一股天真的娇气,上下是脏兮兮,可遮不住眉目清雅,明眸皓齿,清丽脱俗。虽一身男娃装,却越看越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啊?”
“南风知意。”小巫回答。
“好好听的名字。”斯引不自主地念叨两遍,像可口的甜品,在嘴里轻嚼。“你是女孩吧。”
南风知意急忙疏远斯引,羞怯承认道。“我是女孩。哥哥不要告诉别人,是爷爷带我出来的。”鬼巫有规,女巫不能到处行走,只可待在族人的领地或是盛灵城。已生育的女巫,得到族长的获准,才可出门。传说圣洁女巫可持掌阴阳牙璋,天灵法咒无穷,直至湮灭归真。
斯引暗忖‘如此清秀灵动,长大点一定是个美人’。又不由怜香惜玉“你爷爷真行,自己出来送命,还把你带上。”
南风知意为爷爷辩解“知意没有父母,是爷爷把我养大,爷爷到哪里,我也到哪里。”
斯引意识自己说错话,连忙道歉“你爷爷不会有事的。”这时小白狼从斯引的麻衣之中探出头。
“好可爱,刚才就是它。”知意见到小白狼喜不自来,伸手爱抚它的白毛。“好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