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望着头顶的蜘蛛网,心想:这新年,就从这打扫开始吧!
陈飞揉了揉眼,不得已从床上蹦下来,院子里今天可是个大扫除的日子。他瞅见三哥已经在那里挥汗如雨,其他邻居也笑哈哈地拿着工具出了门。
“孙太爷,您就别忙活了,咱们这些小伙子一人顶俩,您老就坐在那儿,给我们加加油就行。”陈飞一见孙太爷颤巍巍地要走过来,赶忙扔下扫帚,笑嘻嘻地把老人家扶到椅子上,轻声安慰。
“就是就是,孙太爷,您那眼神一扫,我们干劲就足了。”邻居小李打趣道。
“对啊,您就当个监工,咱们干起活来也有劲。”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让孙太爷笑得合不拢嘴。
陈飞把孙太爷安顿好,这才放心地继续他的打扫大业。那日上午,腊月二十九的清早,他被外面的喧闹声给硬生生拽出了梦乡。
“左边左边,哎呀,我说的是右边那棵树底下啊!”
“你能不能说清楚点,我这都转晕了,这大清早的,比赶集还热闹。”
陈飞迷迷糊糊地被一阵“左边点,右边点,哎呀,不是叫你乱动嘛!”的嬉闹声吵醒,睁眼却只见窗户上红彤彤的窗花,仿佛在对他眨眼。
他愣了愣,笑出声来,心里想:“这过年啊,真是啥事儿都有。”
他穿好衣服,推开门,就见陈桂兰正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手艺,便打趣道:“小姑,你这手艺,简直能开个窗花店了!”
陈桂兰扭过头,眼眸弯成月牙,唇瓣轻翘,笑得花枝乱颤,“你这小子,就是嘴甜,我这窗花剪得也就马马虎虎。”
这时,赵文卓在椅子上蹦跶,一边指挥着贴对联,一边叫陈飞:“小飞,快来快来,你哥指挥得我头都大了。”
陈飞走过去,打趣道:“姑父,您这是怕一会儿排队,所以赶个大早啊?”
“可不是嘛,房老师一大早就挥毫泼墨,我这不是赶紧的,省得到时候还得跟人抢位子。”赵文卓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对联的位置。
陈飞看着眼前这热闹的一幕,心里暖洋洋的,这过年的气氛,真是浓得化不开。
“房老师,您这早上就开始挥毫泼墨啦?”陈飞一脸好奇地望着院子里摆开阵势的房老师。
房老师正专心致志地给一位邻居写着对联,听到陈飞的声音,他停下手中的笔,乐呵呵地回应:
“哎,今儿个生物钟准时,睡不着了,索性起来给大家服务服务,你们也能早点装饰起来,有过年的气氛。”
这时,陈桂兰忙完手中的活儿,拍拍围裙上的灰尘,笑盈盈地邀请:“房老师,待会儿可得赏脸来我家尝尝手艺。”
房老师嘴巴张了张,似乎想找个理由推脱,却不知如何开口。
陈飞可是清楚得很,房老师小时候那可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请了一堆家庭教师在家授课,后来家道中落,他也就在私塾里头教教书,成了院里最有文化的人。
每年腊月二十九,房老师都会义务给院里的人写春联,他虽非书法家,但字迹工整,极受欢迎。
只见他手中的笔在红纸上舞动,如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
而且,房老师自从妻子和孩子离世后,便独自一人,厨艺那是一言难尽,平时吃饭都是将就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