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秒后,七楼的电梯叮一声打开,一条幽深的走道铺在大家眼前。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还有一股奇怪的霉臭,不断冲击着鼻腔。
赵月茹等人一出电梯就抬手猛挥,腹诽这味道怎么这么难闻。
但他们看了半天也找不到臭味的发源,猜测是病人发出来的气味,这到底不是重点,待气味被扇走一些,他们就又放下手兴奋地往前走。
这条走道两旁各是灰色的墙,色调干净却异常冰冷。
走道前方有一道小弯,掩去尽头的景象,年轻的医生在前方引路,同时介绍七楼收留的病患情况,学生们亦步亦趋跟着,医生的话没听进去多少,只期待着早点看到弯道之后的景象。
整层楼都静悄悄的,医生说话的声音和人的脚步声彼此交叠,冲击、回荡在狭窄的走道。
走道有点长,大概因今日阴天的缘故,光线也有点灰暗。前方弯道的另一头被墙面阻隔,本以为随着距离缩短,弯道那边的世界很快便可窥见,没想到这些人一直走、一直走,对面还是和现在一样:灰色、冰冷、狭窄、幽长。
学生们走着走着,突然有种感觉:他们走不到尽头了。
与此同时,在队伍最后越走越慢的莫语也几乎承受不住胸腔传来的压力,她的身上开始冒出冷汗,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她看一眼情绪源头的方向,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精神病院,为什么有这么多比常眠山还要强烈的怨念、愤怒以及憎恨。
不过她还是强行忍住,跟着队伍前进。最后一行人又走了一会儿,终于把长长的走廊走完了。
走廊的弯道尽头还有一个拐角,拐过去才看到眼前明亮且宽敞的区域。
这时病房区里有几个医生和护士匆匆地行走,护士还推着放了医疗器材的小车。
有几个身穿病服的病人脚步缓慢地走在医疗人员之间,这些医疗人员也不管束,偶尔看他们几眼,没看到异常就继续各自忙活。
这时一个女医生从远处走来,看到年轻医生出现在门口,还带上来一群学生,她便朝医生招招手,对学生却彷若未见,招完手就转身钻进侧边一个小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