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午后,寒风呼啸着掠过皇宫的高墙,带来阵阵寒意。
泰安殿书房,地龙烧的暖和,
楚璁穿着棉纱长袍坐在紫檀书案前,面色凝重地翻阅着一沓厚厚的奏章。
广西山匪,北境鞑子,还有多省的水灾旱灾,难民无数……每一份急报都让她心情沉重。
一旁的傅清霜静静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她知道,此时的皇上就像干燥的火药,只需要一个火星子就能着了。
伴君如伴虎,思量片刻,傅清霜觉得此刻应该把沈锦程拉到面前来遛遛,这样还能分担她的压力。
若是她惹皇上不高兴了,就能除掉这个碍眼的家伙,若是逗的皇上高兴了,那她也不亏。
傅清霜借着沏茶的功夫,暗中派了人去请了沈锦程,说让她来泰安宫一趟。
今日朝堂震动,两广总督掉脑袋,高观澜被皇上面斥,沈锦程自然听说了。
这时泰安宫派人来请她,她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到大殿门口时,沈锦程跟守门的宫女通报,过了好几分钟,傅清霜亲自出来接她。
傅清霜一出来就牵着她的手,亲亲热热的,
“沈学士,你可算来了。”
“皇上现在心情不好,也只有你能劝了。”
“我?”
沈锦程突然想起了那个让鲶鱼精去抓唐僧师徒的表情包。
她算老几啊,还能去劝皇上?沈锦程知道自己现在在皇上那里只是个溜须拍马的小人,没有半点脸面。
如果不是顶格的魅力值撑着,以之前的荒唐,她可能早就被赶回老家了。
沈锦程笑的有些尴尬,“傅女史说笑了。”
“您老是皇上的心腹,得力助手。皇上只有您才劝的动。”
傅清霜笑笑不说话,她钳住沈锦程的手将她一把拉进了大殿里,然后关上了门。
沈锦程感觉自己是被瓮中捉鳖的那个鳖。
“清霜,是谁?”
皇上的声音从遥远的内殿传来。
傅清霜抢着回答:“回皇上。沈学士求见。”
“沈学士担忧龙体想亲自见陛下,在门口候一会了。”
“可怜见的,这天寒地冻。”
傅清霜噼里啪啦说一大堆,沈锦程感觉吃了屎一般被人耍了。
6,原来皇上没有召她啊!
她当时听到泰安宫有请,就跑了过来。原来搁这儿跟她玩文字游戏!
“让她进来吧。”
皇上悠远的声音在大殿回荡。
“请吧,沈学士。”
傅清霜笑眯眯地带路,沈锦程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走入内殿之后,
沈锦程看见皇上在书案上批阅奏折,脸色如乌云压顶。
她连忙跪下请安,
“陛下圣安。”
楚璁头也没抬,“说吧。见朕要干什么?”
……
沈锦程一阵无语,傅清霜真是害苦她了。
她扯下身上的香包胡诌,“臣听闻圣上今日动了肝火,进而寝食难安,忧心龙体。”
“臣特意向皇上献上一味安息香。可以静心凝神,除去躁气。”
闻言,楚璁抬头看了她一眼,
“拿来吧。”
沈锦程想将香囊转交给傅清霜,由她传去。但是案上的人似乎不满意,“你亲自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