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草做粮食,宋将军这如意算盘,着实精明。”魏青山向前走了两步,手里攥着的鬼头刀看着有些瘆人,“只怕此前出事的几批粮草,也是被宋将军用同样的法子私吞了吧?”
宋志诚呵呵笑道:“魏大人,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青山,他们都要杀我们灭口了,你还跟他们讲这些废话作甚?”在阿茶看来,就该一刀劈掉宋志诚的脑袋。
只要宋志诚一死,剩下的兵士会如猢狲般,在树倒后迅速逃散。
宋志诚道:“尔等弄丢了粮草,却还想将罪责推到我们身上,真是痴心妄想。”
“聒噪。”
魏青山猛地出刀,人刀合一,如闪电般掠过宋志诚的身旁。
宋志诚手里的刀,甚至都没举起,脑袋便砰地一声落了地,断脖处鲜血狂涌,宛如喷泉。
别说运粮的千余兵士,就是老火等人,莫不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阿茶嘴角露出笑容,心想这样才对,对付敌人,就该狠辣果决。
有时候哪怕只有一丁丁的迟疑,可能就会让敌人抢占先机。
宋志诚的跑马灯跑得很快,瞬间就已结束。
但从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中,魏青山还是看出了几个关键点。
宋志诚乃是颜晚三一手提拔起来,对颜晚三忠心耿耿,但凡是颜晚三的命令,无论何事,都会照做。
盘踞在定州境内各地的山贼山匪,正是宋志诚听从颜晚三的命令,悄然组建,其中有不少人还是从军中选拔,目的自然是为了敛财。
颜晚三到定州的这几年,光是靠山贼打劫,估摸就积攒了不少钱财,再加上搜刮的民脂民膏,怕是都已富可敌国。
此前几次粮草出事,自然都是颜晚三的杰作。
不过宋志诚只是传达过命令,只有这次,宋志诚才亲自动手,只因此次的督粮官魏青山是东厂派来的,颜晚三必须得谨慎些。
派宋志诚亲自出马,颜晚三也是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至于此次魏青山押送的粮草,就被藏在官驿外的一条沟壑里,上面覆盖着积雪。
宋志诚手底下的那些兵,看到将军竟被魏青山一刀给砍了头,所受的震撼太过恐怖,到此刻仍是呆呆看着,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魏青山提着带血的鬼头刀,高声道:“我知道诸位只是迫于宋志诚的淫威,不得已才帮他作恶,只要现在回头,朝廷定会给你们重来的机会。”
所有人都是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宋志诚的尸体就在他们眼前,篝火照映下洁白的雪地上的那一片鲜红,着实瘆人。
“大人,我们只是大头兵,只知道听从宋将军的命令……”
“是啊,若我等敢不从命,会掉脑袋,就连家人……”
站在前排的兵士颤声开口。
哪怕是被宋志诚所逼,可他们终究是犯下了重罪。
且不说此前,单论这次,他们将粮车弄下深渊,便已是诛九族的大罪。
魏青山笑道:“我知道你们的担忧,在此我可保证,只要你们能助我将粮草运到玉门关,便可将功补过,朝廷绝不会再追究你们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