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京已过了五日,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夷平城。
夷平的城主诚惶诚恐地跑来迎接萧成安,自听闻太子殿下竟到了这座西南边陲之城,他就吓得三天没睡好,生怕出了什么事。
城主本想大张旗鼓地宴请萧成安等人,可被他一语回绝了。城主望着眼前之人,虽身着便衣仍能看出其不凡,只是一个十八九的男儿,眼中却满是深沉与谋略,便是远远看一眼,就能被其威严所压迫,更别提与他只隔咫尺之距。
“城主,本宫来夷平只有一件事劳烦。”萧成安顿了顿,看向了跪在地的城主,只见他身子微微一颤,连恭迎中也带了些许敬畏,他接着说,“便请城主派人带着吾等,进寒潭。”
萧成安掷地有声的最后三字,把城主惊得呆滞在原地,他反应了好久才回过头来,思索了好几遍才将这短短的话理清意思。
“寒……寒潭?”城主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询问,“殿下可知寒潭之险?这……”
萧成安一记眼光过去,城主立马埋头不语。随后,城主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小声开口:“殿下,准备何时出发?”
“不可耽搁,午后便出发。”
还未休息一会儿的江未留又被叫了起来。她撑开疲惫的双眼,心中正呼爹喊娘。行了五日的路,停都没停过,如今却又被喊起来上路,江未留心里那叫个苦啊。
不过到了城主府外,发现早已有马车备着了。她心中窃喜:好像还能在车上睡一觉。
这么想着,江未留充满怨气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抹笑容,不过,正当她上车掀开车帘后,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看着正襟危坐在车内的萧成安,刚睁开的眸子正盯着她,一点表情都没有。江未留看了差点脑溢血,连忙关上帘子,不停地道歉:“对不住殿下,微臣不是故意打搅您的,微臣这就滚……”
一爬下车,江未留紧闭的双眼睁开,发现府外一片空荡,这才意识到,只有一辆马车。那她呢?走着去?
正当江未留风中凌乱之时,车内的人开口了:“上来。”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江未留只好又硬着头皮爬上了车,重新掀开了车帘,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萧成安微微皱了眉,“进来,好快些出发。”
江未留咽了一口水,才慢慢上车,坐到了侧座上。她看向萧成安,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殿下,这不太好吧,微臣身份低微……”
萧成安闭上了眼,简短解释了句:“寒潭离夷平城约十里,车行郊外便与城主派的兵马江合。马车是为了不引起多数人注意,只一辆是为了省事……”说完便安心养神了。
江未留只能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脸,心中无奈。她不知为何有种别扭的心情,既想远离,又无法阻止靠近。
直到马车快行出城外,萧成安方才睁开眼睛,瞥了旁边一眼,发现用手撑着脑袋正摇摇欲坠的江未留,看上去睡了好些时候了。萧成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移开目光。
没过一会儿,车已到了夷平城郊外,突然刹车停下。车内的江未留没撑住,随着惯性,头往下砸去。萧成安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的头,他不禁顿了顿。
车外响起城主的声音:“殿下,人已为您备好了。”
萧成安回应了一声,看向了江未留,有这动静还没醒过来,真是睡得够死的。他试着摇了摇她,毫无反应……
于是,城主目瞪口呆地看着萧成安抱了个女子下车。他吓得声音有些颤抖:“这……殿下,此人是……”
“侍女。”萧成安淡淡回了一句。接着,他环顾了城主准备的人,不禁有些皱眉:“选五个,随本宫去。”
城主又被吓了一跳,立马跪下:“殿下,这怎么行,为了您的安危,还是让所有人全部前往才好。”
萧成安立马否决:“去太多人反而误事,听本宫命。”说完,抱紧了怀中女子,大步向前走去。
城主只能听命,挑选了五位身强力壮,武功高强的人陪同。
江未留沉浸在睡梦中,只觉有些寒冷,她不适地动了动身体,缓缓睁开了眼。朦胧中好像看到了萧成安的脸。
江未留一想到萧成安,立马清醒了。等着视线逐渐清晰,发现果真是萧成安,正一脸面无表情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意识到自己身处他的怀抱中,江未留当场心脏骤停。直到萧成安出言提醒:“醒了就下来,本宫累了。”
江未留几乎是立马就逃离了他的怀抱,还未静下心来,她立马察觉到了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同:此处是处洞穴,气温明显低于外界,甚至有些岩壁结了霜,角落中还生长着她只能在书上看到的草药。
她立马就意识到了这处是: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