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

“这是？”王用之吸一口气，儿子开窍了？搞出这样的东西。

“孩儿准备应试时，频繁使用韵书。总感觉排列呆板，使用繁杂。

试着用联句的样式，做了这样一份工具书。将一些道理融入其中，可以用于启蒙。”

王用之饭都不吃了，通读了一遍。

“好！大郎真是出息了！居然作出这样的秒文。有益于世啊！必将流传。”

“父亲。孩儿暂时还不想流传出去。”

为啥呀？传名不好么？做官需要的不就是名声么。

王用之不理解，这好大儿的智商值是钟摆么？摆起来是正数，落下去是负数。

“孩儿想先让弟弟们学，看看是否确实有效。好用的话，没必要就这么免费传出去。要么售于书商，要么自己出版。”

“君子固穷。君子不言利。”王用之吓一跳，好大儿要掉钱眼里了，这可不行。

“君子固穷，非君子守穷。穷非儒。”

王益跟老头嘚啵嘚啵说了一晚上，终于让老头觉得，好大儿说得好像似乎可能有道理。

主要是王益跟父亲详细说了，寇准对自己不满了，要扛住这等大佬的压迫，必须要有人一起扛。

王益一个人的肩膀，太弱了。

要众人划桨开大船，必须有钱。

人以利合，必以利分。所以，朋友是买不来的。只能自己培养，这个更费钱。

王用之听了儿子的设想，很好。有前途。很难实现。

跟孩儿他娘商量，是不是我们赞助点，算是支持年轻人创业。

谢氏听了，拉出床底下的大木箱掀开。扣索出两大锭元宝。

“就这些了。多的一文都没有了。”

嚯。想不到媳妇儿藏的私房钱比自己还多。

大意了，眼皮子底下放着。自己都没发现。

王用之踹着两锭元宝给王益。以资鼓励年轻人的创业精神。

王益拒绝接受。没必要，咱们从小处着手，俸禄足够花费。又不要一口吃个胖子。

这钱还是留着吧。小三位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读书花费也不少。

再说爹娘的年纪也不小了，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王用之抬手就要抽他。怎么说着说着咒起娘老子来了。

王益一边假装躲避，一边傻笑。

大杖走，小杖受。

感觉人生回到了熟悉的轨道。

盘亘几日后，离别的日子还是到了？

老娘收拾的行李比来时多了好几倍。

这也太多了，完全用不了。

都是给祖父的，别以为是给你的。你还是回到家找你的小媳妇儿准备吧。

听老公说儿子中了进士，却得罪了寇准。

就感觉这孩子，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靠谱。

王益给老爹一个为难的眼色。要不您劝劝？行路难啊！

老爹给王益一个放心的眼色。没事儿，扬州慢。

老子都给你安排好了，一路到临川。不用你费一点劲儿。

一家人再相互嘱托，再恋恋不舍，也得舍了。

再慢的脚步也踱到了船头。

保重！

相互都要保重。在这个车、马、消息都慢的时代，今日离别，不知何时能重逢。不知还能不能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