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际是男人稍嫌沉重的手臂。
她翻了个身,眼睛盯着纯白的天花板。
男人的头就抵在她右侧的颊面,粗硬的发梢抵着她细嫩的皮肤,有丝丝痒麻。
徐缓的呼吸喷薄到颈间,与她的交相缠绕,他身上的白色浴袍有些松散,露出小半个紧实的胸膛,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缭缭窜入鼻腔。
她屏着呼吸,微微侧目,看见他黑发散落眉间,紧阖的眼睑下,是深浓的黑眼圈,似乎很久没休息好。
枕头下的手机“呜呜”震动起来,黎昕慌忙伸手摸索着掏出,按下电源键,将声音关闭。
回过身时,身旁的男人已经将手搭在额头,蹙眉凝着她。
“早啊。”
她胡乱扯出个笑,也不知此刻自己是何种姿容,毕竟几天没休息好,面色泛黄是必然。
“手机不能放在枕头下,不知道吗?”
温世尧坐起,将手机从她手里抽出,放到自己旁边的床头柜上,语气森严,活脱脱的像是在训不懂事的小朋友,“就你这种生活习惯,头能不疼吗?”
说着话,将刘冰昨夜放在服务窗的药扔在被子上,小小的咖色药盒砸进柔软的丝被中,看得出力气不小。
“这样才能听得见。”劈头盖脸挨一顿训,黎昕有些不满,赌气般躺回枕头上,拖起被子的一角搭在身上,闭着眼,不冷不热地开口,“总是半夜出发,不这样我哪能起得来。”
“起不来,就少接点工作。”
“红的时候不工作,等不红了喝西北风?”
“我都穷到让你喝西北风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