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小别(1 / 2)遇见你,霸占你首页

一片叽叽喳喳的麻雀声。

姒水在全身酸疼中醒来,撩起衣服和裤腿,只见到处是淤青,她刚要下床,门却“嘎吱”开了,姒水吓得一骨碌滚回床上,管不了动作幅度太大带来的浑身酸痛,她拉过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丝合缝,躲在里面,龇牙咧嘴。

直到被子里闷得喘不过气来,她才在被子边沿扒开一个小缝,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见外面是在收拾的丹蔻,她才伸出脑袋喊她。

“姑娘醒啦?”丹蔻的笑脸干净可爱:“你这一觉都错过午膳啦!”

午膳固然重要,但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呢!姒水伸长脖子查看那什么也看不到的门窗外,压低声音小声问:“将军呢?”

“和往常一样,去练兵了”,丹蔻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不过他午时突然回来了,带了药包和吃的,说让你醒了吃完饭泡澡,对你身上的瘀伤有用。”

“哦”,姒水咬着嘴唇,心中的欢喜都快要溢出来。

“瘀伤?”丹蔻一脸猜测又好奇地坏笑着故意逗她:“什么瘀伤?姑娘你昨晚怎么了,将军抱你回来的时候你都睡着了!”

“啊!什么?”丹蔻的话简直不要太有画面感,而画面太丢人,姒水不敢想象。

接下来的一整天直到晚上睡觉,丹蔻都发现姒水老是突然就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然后又害羞地将脸埋进手里,其状疯而不癫,丹蔻左右查看时又见分明没有别人,而自己也没有招惹她。

所有那些朦胧的细节都被姒水臆想了一百零八遍,直到它们变得乏味且如在口中反复咀嚼到想吐的食物,姒水才有了心思把那天晚上的一身衣服拿出来洗掉。

那天的糖水凉糕做了半个白天,卖了一个晚上,差点还丢掉小命,可以从兜里掏出来的钱还是没有几个,虽然……虽然……,但是很甜蜜,甜蜜到一想起,姒水就无法思考、做不了事,而那该死的罪魁祸首鱼小羊几天没有回来过了。

一想到这里姒水就很烦,不是烦鱼小羊没有回来,是她心里乱糟糟的,一天到晚如同魔怔了,有两三天的时间里为了静心,她一直在纸上不停地写写画画,直到脑中有了新的想法。

说干就干。起了个大早,盘点完府中的事,姒水穿了一身素衣出了将军府,左顾右盼、遮遮掩掩绕府一圈,遇见的人对她顶多是看了又看,也会指指点点,但没人拔剑,也没人挥拳头,就连恐吓的形迹都没有。

第二日她比前一日多走远了一些距离,每一天她都在心里拿捏着分寸,胆色和勇气也一日比一日强,尝到了甜头,接下来的好几天,她都尝试着比前一日多走远一些。每天都在“得寸进尺”,她仿佛在帝都探险寻找着自己安全的路线,小心翼翼,防守又进攻,乐此不疲。

夜半如水凉,因身上还在酸痛,加之脑中不停思考总结着自己在帝都“探险”的心得,姒水好不容易进入梦乡还睡得很浅,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她猛地翻身而起,想要逃跑已来不及,门外的脚步声逼近门上。

慌乱中异常冷静,她脑中闪过鱼小羊,但深知这个时候他根本不可能来救自己。只拿眼一打屋内的功夫,门上已传来“呀”的开门声,十万火急,姒水光脚侧身躲进了挂着的衣裙后面。

进来的人并未关门,轻手轻脚行至榻边,借着窗户纸上的光亮,他看到榻上无人。躲在衣裙后面的姒水看不见衣裙外的情况,只感觉那人站在榻边一动不动,她心想不能妄动,要动的话要有把握能冲到外面而又不被捉住。

观察了许久憋足了劲,那人似睡着一般毫无动静,姒水实在等不起了,轻轻捏起裤腿,用肩膀顶开挂着的衣裙,拔腿就冲着那未关的门冲去,奈何她腿在蹬,腰上却被扣住了。

下意识的反应,她腾开双手朝那人头的位置抓去,那人应对自如,头潇洒地往旁侧一躲,脚步往后撤,不料一脚踩上的是姒水榻边的鞋子。

闺阁绣鞋犹如一块西瓜皮,那人脚下打滑,下意识一手搂住姒水的腰,另一只手护在她头之外,仰面便倒在榻上。

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和摔跤,姒水张口就要喊叫。撤手捂嘴来不及,那人仰面贴上姒水脸的同时,胯部一掀,两人翻了个转,姒水顿感不妙,自己被压制在别人身下,嘴也被一团肉呼呼、冷冰冰的东西嘬住,她抬手便捶打起那人的肩,脑袋使劲挣扎着。

那人无法,只得将双手从姒水背后抽出,将她的双手扣在榻上,这下好了,那人整个儿完完全全贴在了姒水身上,姒水身穿单薄的睡衣,肉与肉的触感强烈,姒水玩命挣扎,但似乎无济于事,她心中一种天要塌了的绝望。

“阿袄”,唇上那团肉轻轻松开,呵出一股暖流,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阿袄,是我啊,阿袄!”

明明心中一阵感动,幸好是他,可就是委屈,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她竟嘤嘤地哭起来。

“阿袄,吓着你了吗,阿袄”,鱼小羊无比心疼自责,他松开她的手,一手穿过她后背,将她微微撑起些,一手抚在她冰凉的脸上:“是我错了,阿袄”,他把她搂入怀中,紧紧抱住,她的嘤嘤声渐平,情绪也缓和了些,他才把她放下,借着窗户纸上那点光亮,他看见她泪眼迷离,让人无比疼惜。

他捧住她的脸,拇指揩拭着眼泪,想要说点内疚的话,却不知怎么说。

良久,完全平复后,她抬起眼皮,看着朦胧中他的脸,心中无比委屈,她在他脸上寻找着,他亦在等她寻找,四目相对时他终于稳不住等不了吻了下去,一点点,一步步,姒水很想推开他却在每一个想法强烈里配合着他,上瘾,沉溺,直至他撬开她的唇,在她口中游走、纠缠,从未有过的体验,姒水悸动又恐慌,继而不能自持,那一丝警惕的想要反抗化为心中的鼓音,她逐渐学会了怎么回应并一步步尝试,天旋地转,她已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忽然停住,一手轻轻覆上她的脸,冷静了片刻,他松开手亦舒了口气,抱住她,声音在她脖颈间穿梭:“不行,不可以,险些,险些……”,他控制着自己,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两人并肩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