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一场戏，是顾静姝和一位老戏骨的对手戏。

老戏骨年高德劭，在片场不怎么理会张天涵，对顾静姝倒是多几分照顾。

但即便如此，他今天面对顾静姝的时候态度也仍然复杂，是一种混合着惋惜，无奈和怜悯的样子。

一场戏拍完，老戏骨收起戏中对顾静姝的态度，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放弃自己。”

顾静姝不解：“我为什么要放弃自己？”

“……”老戏骨沉默了下，无奈地压低声音将事情说得更清楚几分，“王导的戏确实是难得的机会，但这个机会你现在已经得不到了，还是放弃，早为下一部戏做准备吧。”

原来如此。

顾静姝点点头：“原来您是这么想的。”

“不止是我，其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我甚至可以肯定，王导也是这么想的！”老戏骨看着顾静姝的样子，顿时知道她并未觉得自己会被王导放弃，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小顾，认清现实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老戏骨说话的时候，一片爱才之心溢于言表。

顾静姝应了声：“我知道您是好意。”

老戏骨舒了口气：“你能早点放弃也是好事。”

“谁说我打算放弃了？”顾静姝笑了，“我没想过要放弃。”

“你？”老戏骨愣了下，不解地看着她，“你刚才明明说过，你能明白我是好意，那你……”

顾静姝笑道：“陈老，我知道您是好意，但这不代表我觉得我不行啊！我觉得我挺行的，我觉得我能上这部戏。”

“这……”老戏骨这下是真有点想不明白，顾静姝到底在想什么了。

他纳闷地看了顾静姝半晌，最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告诉顾静姝：“小顾，你们年轻人年轻气盛是好事，但你要记得凡事切忌好高骛远！人啊，要脚踏实地才能走得更远。”

老戏骨这话已经足够语重心长，交浅言深了，但顾静姝还是点头，还是那一句回答：“我明白。”

“你！唉。”

老戏骨重重地叹了口气，摇头走了。

接下来几个同组的演员也来到顾静姝面前，或多或少含蓄地表达了一下自己对顾静姝的惋惜。

顾静姝统一点点头，笑容以对，但不管是对谁，她都没有表现过自己无法演出《盘虬卧龙》的难过劲儿。

十点多，张天涵来了。

他坐在角落里，冷眼看着顾静姝的模样，一抹嫉妒和不安划过眼底，冷嗤：“都什么时候了，这个顾静姝还在这里摆出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都弄丢那么一块大饼了，谁会相信她现在还能冷静。”

“就是就是。”旁边的小助理一听，也都谄媚地点头，“还是天涵哥你厉害一点，三言两语就把顾静姝的大饼给毁了，嘻嘻！顾静姝想和你斗，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张天涵在众人的夸赞之中飘飘然，几乎要哈哈大笑起来。

说话间，张怀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