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角落的林成缓慢睁开眼，一阵朦胧过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带些灰尘的警察制服，他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抬头看去，只见一位相貌俊俏的黑发青年正提着油灯看着自己，语气平淡地问道：“人没事吧？”

刚刚苏醒的林成仍旧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抬起还有些虚弱的手臂，按在自己的头上，沉默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抱歉，警官，我有些摸不清头脑……我的身体很好，没什么异样，只是有些虚弱。”

张启天记着自己和白昼这次的目标，他弓着身子，把浑身瘫软的林成扶起来，让对方搭着自己的肩膀，说道：“我先带你出去，虽然对于一位刚刚苏醒的人不太友好，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尽力回想一下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好的。”林成虚弱回应，在张启天的搀扶下，两人行动缓慢，一点点地走出狭窄的储物间，来到外面的房间。

将林成扶到木桌边上的一把椅子上后，张启天也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他的对面，平静地注视着对方，期待他能够给出有用的回答。

“请问今天是几月几号？”林成询问道。

“11月26日，距离神祭日开始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张启天回答道。

“谢谢。”林成语气虚弱，声音中带着藏不住的疲惫感，“如果我没记错，那么我是在两天前，也就是11月25日的时候被打晕的，那个时候，我在和公爵争论投资上的问题，呵，我们经常这样，他还是没有听从我的建议，在离开公爵的房间后，我在走廊上突然被人用什么东西在脑袋后面砸了一下，就晕了过去，再次醒来，便是与您见面了。”

说完后，林成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张启天，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说道：“我这个请求可能有些冒昧——这位警官，可以请您摘下帽子，让我好好看看您的脸吗？”

张启天听话地摘下帽子，接着一愣，似乎是反应过来什么，神情警惕地看着林成，问道：“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之前在哪看到过你。”仔细观察过张启天的面庞之后，林成似乎有些放松，也不再用“您”来称呼张启天，说道，“现在我确定了。”

“所以是见没见过？”张启天满脸怀疑。

“见过。”林成笑容温和，说道，“我从一位恩人那里看到过你的照片，他告诉我要尽可能地帮一帮你。”

“恩人？那是谁？什么时候和你说的？”张启天更加疑惑，他完全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被人提及，还会让其他人要求帮助自己。

“很早之前和我说的了，至于姓名……请原谅，这里并不是十分安全，我只能大概告诉你他的特点：白发灰瞳，年纪与差不多大，并且是一个很自信的人。”

白发灰瞳……那不就是白宇或白昼吗？所以是白昼咯？张启天很快得出答案，并在心中暗自惊讶到底有多少人和白昼有关系。

“桌上的这些信件，想必你已经看过了吧……”林成随手将一张信纸翻到正面，说道，“这些事情被你看去倒是无妨，杨虹，也就是接到这些皇帝密信的人，实际上并不忠于皇帝，他不想让唐公爵这一脉被皇帝摧毁，但却没有办法……我、唐子青还有杨虹，偶尔会待在这里商讨一些事情，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友。”

看样子你也不是很尊敬皇帝的样子……呼，暂时不用怕被皇帝砍头了。张启天心下松了一口气，问道：“你对突然袭击你的人有猜测吗？”

“当然是有的。”林成有些放松，再加上两天没有吃过饭，他的动作其实并不是很优雅，更加的松散，他的手在桌上慢慢移动，说道：“杨虹的身份毕竟是皇帝派来的线人，搜查的能力还是很足的，他最近发现了府上似乎有魔国间谍在活动，我想，如果有人要袭击我，那么很大概率就是这位间谍了。”

林成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想知道的更细的话，可以去问他，两天时间，应该够他查出来了。”

“不。”张启天摇头，“杨虹已经死了。”

“死了！？”林成失声大呼，不可置信的神情迅速爬满他的脸，他的情绪出现了明显的错乱，哪怕两天没有进食，他依旧爆发出了不俗的力量，猛地抓住张启天的肩膀，问道，“怎么死的！？”

“我不清楚，要是知道就不会来找你了。”张启天拍开林成的手，将他按回到椅子上，继续问道：“不过现在倒是有个人在冒充你，好像就是魔道体系的。”

“那就是他了……”林成呢喃着，语气中带上了一种浓浓的恨意。

“对了，还有一个事情……你知道公爵之心在哪吗？”张启天想起白昼说过的另一个目标，于是问道。

“公爵之心？你找这个干什么？”林成被张启天的话语拉回思绪，他呆愣地看着对方，问道。

“白昼说这是我们这次过来的目标之一啊。”张启天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啊？”林成有些发愣，许久，他才缓缓说道，“既然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意思在……如果我没记错，公爵之心应当是被存放在历代公爵的坟墓中的，就是不知道唐子青有没有因为魔国的人把位置换掉。”

“坟墓？在哪里？”张启天不解。

“不是那种大坟，历代公爵都是武士体系，他们与公爵之心的血脉同源，每一任都会在死后用化作公爵之心的养料……所以，历代公爵的尸体也都被安放在地下室里……别用那么嫌弃的眼神看这里！不是同一个地下室，安放尸体的地下室在房子外面的仓库下面，和这里是不互通的。”林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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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对几位管家的问话之后，白昼随处问来杨虹房间的位置后，他便立刻朝着那个方向出发。

他清楚的知道，作为一名线人，杨虹一定会留下一定的线索，哪怕他并不忠于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