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一向不会因为这些小事纠结,不像老爹看了小开哥关心三当家的事情,就看着自己心生厌烦。
想起一年前还对自己放纵不管的老爹,苗贽如今只剩下怀念,自从姓池的答应了与锦屏寨的婚约,老爹对自己是越来越严格了。
不仅把自己锁在屋里让自己闭关,还干涉他和苗开间的闲聊让他多问些养蛊方面的问题,甚至几次把自己带去那无聊的议事堂看吵架。
自己从小处在不会养蛊驭蛊的父母教育之下,即使打听了消息也听不懂记不住,老爹因为这个没少和自己发火,所幸娘亲都替他挡下了。
推开家的竹门,身段丰腴的妇人转过头来:“小贽回来啦,你爹那边事情怎样,顺利吗?”
苗贽跨过门槛,见桌边坐了个一脸谄媚的老头子,便没有落座:“诗姐姐说要给老爹补偿,又让晴姑姑给打回去了。”
妇人眼珠一转便笑着开口:“我知道了,小贽忙一早上也累了,是要睡个觉还是吃点什么?”
苗贽困得打了个哈欠:“先睡觉了,今早真是糟糕透了。”
妇人敏锐察觉到苗贽颈侧的红痕:“谁给你弄的,是不是那个商修生?”
苗贽擦了下已经结痂的伤口:“是晴姑姑,她和老爹吵架,用蛊虫划的。”
妇人眼底温度骤降:“你爹也没个表示?”
苗贽的声音有些昏沉:“老爹也劈了商修生一刀。不说了娘,我要睡觉去了。”
“年轻多睡会也好,能长高些。”妇人目送苗贽进屋关门便转过身来,“刀家长,你说是也不是?”
刀家长诚惶诚恐开口:“浣夫人说是就是,说是就是。”
苗雨浣取过茶壶倒水入杯:“自家的孩子自己都得宠着些,免得日后见了些好处,就屁颠屁颠跟过去摇尾巴,也不知自己跟了些什么杂碎。”
刀家长看着热气氤氲的茶杯点头如捣蒜:“浣夫人教训的是,我已经教家里把小铮扣下了,一定不会让他再跟错人了。”
苗雨浣将茶杯推到刀家长面前:“咱们这些练武的就要远离那些养蛊的,他们若是看上你骨骼惊奇,心里就该盘算怎么把你炼成肉蛊盅了。”
刀家长看见苗雨浣袖口露出的锋芒,忙不迭双手捧起茶杯作尊敬状:“还是浣夫人想得周到,老刀受教了。”
苗雨浣按住刀家长的手:“这茶可烫,刀家长不怕吗?”
刀家长忍着刺痛咧嘴:“浣夫人不会害我的,老刀知道这个就够了。”
苗雨浣勾头看向刀家长的衣领:“那刀家长还穿着金蚕衣啊,是担心我拿不出可观的横练硬功了?”
刀家长放下茶杯胡乱解起外袍纽襻:“老刀记性不好,今儿如果不是浣夫人提醒,这衣服烫身还不知道呢,嘿嘿。”
苗雨浣故作娇憨挡住眼睛:“雨浣可是有夫之妇了,刀家长表忠心也不是这样表的啊。”
刀家长只好又端起茶杯:“是老刀考虑不周,浣夫人见谅。”
苗雨浣放下的手扫过纳灵,一卷半旧的竹简握在手里:“这是我家雨潜祖传的披甲功,刀家长可千万别让他知道我把这个送你了,否则他非打死我不可!”
刀家长屁股离凳膝盖颤抖:“浣夫人,这么重的礼老刀可不敢收啊。”
苗雨浣再次侧目向刀家长衣领:“那金蚕衣你都不怕烫,我这披甲功你倒嫌重了,莫不是真想攀那苗雨晴的烂树枝?”
刀家长后退一步,竹椅和地板擦出刺耳的声响:“四当家看我们如猛虎看野兔,老刀哪还敢攀那高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