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连忙追问,坚定而不愿放手,经过一番深入的交流,对方勉强地向他阐述了深刻的道理。他深受启发,视野大开,意识到自己的困扰是多么的渺小和荒谬,与那崇高的‘社会责任感’相比,罗马帝国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这才是最崇高的理想!
不过,这不是单凭个人之力就能实现的,尼禄感到一阵迷茫。这时,他又听到了对方不经意间说出的一句话——不,是无意之言。
宁可我辜负全世界,不可让全世界辜负我!
多么强势的逻辑!
但这确是事实!身为领袖,霸道是理所应当的,作为罗马帝国的主宰,为何要受制于这些宵小之徒,为何要看元老院的脸色行事!推行政策是执政者的职责和权力!就算他们无法理解,就算他们认为错误,身为领袖,怎能允许下属指手画脚,越俎代庖!
领悟到这一点,尼禄的心情豁然开朗。
他急于找人分享,于是来到塞内加的别墅。尽管这位老师已不再是过去的模样,被权力逐渐侵蚀,但他的思想和哲学仍比其他人更适合成为辩论的对手。
然而,尼禄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刻遭遇一场刺杀。
更没想到,仅仅过了几个小时,他们又重逢了。
...
“看来你没杀他们啊。”白谛扫视着房间里的一片狼藉,以及重伤未死的几名家袭者(刺客),饶有兴趣地说,“是怕脏了自己的手?还是想留下审讯?如果是后者,我建议你最好斩草除根,他们一言不合就会背叛。”
尼禄手持陨铁之刃,凝视着白谛。他在月光下露出上半身,其余隐藏在黑暗之中,黑发黑眸在夜色中闪烁。
“怎么会是你?”尼禄惊讶地问,“你也是他们的一员?”
“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白谛反问。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相信。”尼禄压低声音。
白谛微笑道:“不是,看他们的装扮和潜行手段,一眼就明白了,我们不是一路人。这么一群只会硬碰硬的蠢货,给我也不要。”
尼禄松了口气,然后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半夜出来欣赏风景,结果看到这群家伙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可能是采花大盗,我心想或许能英雄救美……咳咳,没什么,于是就一路追踪过来。”白谛耸耸肩,“就这样。”
说到这儿,他望向窗外熊熊大火:“本来只是想体验一下古代罗马的跑酷任务,享受一下刺客信条的快感,没想到这个支线任务直接指向了大反派。”
白谛举起手,从背后阴影中抛出一样东西。一个胖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尼禄正打算伸手接住,但定睛一看,那肥胖的脸肿得像猪头,青一块紫一块,鼻涕眼泪混着血,看起来非常恶心。
于是这位罗马皇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缩回手,闪身躲开,任由那人啪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沉闷的撞击声伴着几声清脆的骨折声。
“他是谁?”尼禄第一眼没认出来。
白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真是个好学生。”
尼禄看着地上不动如山的胖子,试着用脚踢了踢,将他翻过身来,从衣服勉强认出了这个人(脸已经肿得辨认不出),尴尬地说:“呃……老师?”随后蹲下身,试了试鼻息:“唔,还没断气,还活着……”
随即尼禄起身,不再理会,完全不顾他的生死。
白谛有些看不下去:“喂喂喂,他至少是你老师和处理政务的大臣吧,这样不管不顾,不太好吧?”
尼禄摇头道:“你这话不对,不能这么说。我是罗马皇帝,怎能不管他的生死?只是现在去找人救治可能来不及,况且还有你们这群刺客盯着,我自保都很勉强,怎么带他逃跑?不如先制服你们这些暴徒,再去救治他。”
来不及吗?我又没拦着你... 白谛默默无言,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几名家袭者,又看了看自己:这叫勉强自保?我看那群倒霉孩子都被你打哭了...
至此,白谛不得不佩服尼禄的口才和辩论能力:“你说得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他翻了个白眼,接着问:“那么,真心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