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话可说,而是不敢开口。她紧咬下唇,身体微微颤抖,试图以清醒的理智抑制住内心的波动。裴南苇瞥了秦长安一眼,而他似乎全然未察觉,依旧忙着手中的事。
就在裴南苇几乎无法坚持之际,门外的靖安王再次开口:“今日你在芦苇荡时,北凉王世子徐奉年来访,但他来意不善,我不得不先发制人。”靖安王赵衡与凉王徐潇之间的恩怨,早已不是秘密。但能在襄樊城稳坐多年,赵衡的心机手段绝非寻常,他不会轻易因小事而采取极端行动。
动手的表面原因是徐潇昔日的侮辱,以及徐奉年今日的冒犯,但真正的动机,却是为了讨好皇室,为自己的儿子赵荀谋取世袭的地位。房间内寂静无声,但赵衡误以为这是裴南苇以沉默表达不满。
赵衡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沉声道:“今日徐奉年对你赞不绝口,似乎对你颇感兴趣,明日你就去芦苇荡为他送行吧。”秦长安闻言,动作戛然而止。他未曾料到徐奉年竟已抵达,更因自己的存在,改变了裴南苇的行程,使她提前几日前往芦苇荡,从而错失了与徐奉年的会面。然而,命运似乎自有安排,裴南苇最终的命运仍未改变。
靖安王仍然计划让她代自己送别徐奉年。对于赵衡而言,裴南苇的存在始终是一颗棋子,无论是见或不见,他都打算将她作为牺牲品!随着年岁渐长,赵衡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儿子赵荀会被他人操控,于是决定先一步除去裴南苇,以防后患!
裴南苇的眼神里充满了决绝,她狠狠地在秦长安的肩上留下了齿痕,仿佛是在宣泄着对世间男子的不满。“你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她的话语中带着愤怒,却在秦长安无声的安抚下,感受到了一丝温暖。或许是被这份温柔触动,又或许是对即将到来的离别感到不舍,裴南苇的举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主动,都要激烈。
她的内心深处,是对命运的不甘,对封建制度下女性悲惨遭遇的控诉。随着夜幕降临,裴南苇躺在床榻上,思绪万千。她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颤抖,“你今天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明天前往王府,恐怕凶多吉少。这里是非之地,你还是离开吧……”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因为她知道,无论徐奉年是否对她下手,自己的命运早已注定,自裴家覆灭的那一刻起,她的结局就已写好。
然而,在裴南苇沉浸在绝望之时,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秦长安的声音虽平静却异常坚定,“明天,我会带你离开。”裴南苇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要带我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次日清晨,天空蔚蓝,微风拂过,芦苇随风摇曳,如同金色的海洋。一顶轿子静静停在芦苇丛中,裴南苇坐在里面,紧抓着衣袖,紧张不已。轿子外,秦长安独自站立,一袭黑衣,腰佩长刀,英姿飒爽。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金色的芦苇之间,那是一匹通体赤红的骏马,马上的年轻人身穿白衣,面容俊朗,举止风流倜傥,正是那位名声赫赫的北凉王世子徐奉年。他骑着马缓缓前行,狭长的丹凤眼中透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正当徐奉年接近轿子时,一阵窸窣声从芦苇丛中传出,靖安王府的侍卫队长杨开泰带领一队人马冲出,显然是预先设下的伏击。“果然有埋伏!”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徐奉年并未慌乱,反而微微一笑,身形一跃而起!
两把名刀,一长一短,名为绣冬和春雷,瞬间出鞘,刀光闪烁,犹如神兵利器。侍卫队长杨开泰率先出击,一招开山刀劈向徐奉年。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徐奉年毫不畏惧,绣冬刀迎面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