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虚无缥缈的气势，像是与天地融为一体。

‘这是…什么意思？不管了，先照着道景的动作来吧…”

他学着道景的样子做起了动作，紧接着，只觉眼前一花，场上已是空无一人。

呼啸凌厉的风声在耳边骤然响起，一阵慌乱之下，张以诚瞪大了眼睛，连连几步退至场边，却见场中遍是白影翻飞，如白蛇吐信，又如游龙穿梭。

那白影时而轻盈如燕，时而骤如闪电，疾若雷霆。

残影阵阵，无处不在，秋水蔓溢，光影交错。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

不知过了多久。

恍惚之间，道景已是在场中稳稳站定，面色和煦，嘴角含笑。

“张道玄，悟到多少？”他柔声询问道。

“啊？什么？”张以诚眼神呆滞，下意识的反问道。

“我问你，此次可有所悟？”

“我…我不知道。”张以诚这才回过神来，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犹如一张未曾着墨的白纸。

他茫然的看着道景一脸慈和的表情，只好迟疑的说道，“好像…悟到了一点…？”

“不错。”道景闻言满脸欣慰，语含笑意：“快说与我听听。”

这…我要说些什么？

张以诚头皮有些发麻，他竭力回想着刚才的场景，磕磕绊绊的说道：“就是…那个，使剑的时候，要快、狠、准，出招要连绵不绝，要想尽一切方法，用尽一切手段，去击败敌人…”

“…所以身法、招式非常重要，还得要熟练做到像道景你那样子如臂指使，这样子才能做到剑随心意，指哪打哪儿…”

这已经是他搜查刮肚，绞尽脑汁所能联想到的全部内容了。

他越说越觉得底气越不足，偷偷抬眼，却发现道景此时眉头紧锁，原本还算响亮的声音顿时变得微弱，最后几近于无。

道景沉默片刻，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三清剑借我一用。”

“…好。”张以诚忙不迭的回应。

还来不及解下身后长剑，吟吟声已自顾响起，三清剑再次破空而去，带起一阵凌厉风声。

长剑入手，道景动作潇洒，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小子，这次可看好了。”

张以诚闻言，再次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全神贯注地盯着道景，目不转睛。

只见道景身形一动，整个人仿佛已与手中长剑融为一体。

人剑难分，长剑上下翻飞，一层银辉笼罩了整个场地，如梦如幻。

长剑如芒，气顶长虹，时而缓若游云，悠悠荡荡；时而疾若闪电，转瞬即逝。

片刻后场中灵蛇舞动，舞起了片片秋风，带起一片尘土飞扬。

突又有银光乍起，矫若飞龙，似水波荡漾，如火树银花。

剑来时如雷霆收震怒，气势磅礴，罢若江海凝清光，静谧安宁。

……

又不知过了多久，道景收剑入鞘，昂然而立。

看着眼前仍是一脸茫然的张以诚，他面无表情的问道：“如何，记住多少？”

声音清冷，不含一丝波澜。

“啊？我…”张以诚讷讷回应。

正在他绞尽脑汁的回忆刚才道景出剑的动作和步伐之时，却见对方随性一抛。

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风声呼啸而至，他慌忙伸手去接，一时间手忙脚乱。

就在他好不容易抓住三清剑，稳住身形之际，耳边却又传来了道景淡淡的声音。

“来，你试一遍。”

“我…我没有记住。”张以诚顿时傻眼，着急的辩解道：“太快了，而且动作太多，我看了后头忘记了前头。”

“…朽木。”道景轻轻摇头。

“道景，你们…都是这么学剑的么…？”张以诚内心一阵抓狂，努力维持着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有没有可能，我需要先扎实一下基础？”

“我有查探过，你资质不错。”道景瞥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解释道：“况且，这就是基础。”

张以诚一时无言。

“无妨，小子，看好了。”

夕阳西下，绸缎般的晚霞层层叠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