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的痛感渐渐清晰,再睁开眼时已是在床上。
顾我坐起身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好久都没有这么安心地睡过觉了。虽说脑袋还带着宿醉的痛苦,但是睡眠质量是前所未有的好。
待脑袋缓了会之后,顾我才抬眼打量起房间,这布局风格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漆子枫的主卧。
身上还带着昨晚的酒气,熏得顾我有些难受。
她起身,看着放在床头崭新的女士衣物,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去冲个冷水澡。
漆子枫倒是准备得周全,衣服是舒适简约的款式,也是之前顾我常穿的牌子。
洗了个冷水澡之后顾我清醒了不少,她抬手揉乱了湿漉漉的头发,拧开房门准备去瞧瞧漆子枫在干嘛。
“厨房里有醒酒汤。”
她刚打开房门便看见漆子枫从隔壁的书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档案袋。
“你不会,把主卧留给我自己在书房将就了一晚上吧。”顾我看着漆子枫眼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漆子枫无奈勾唇:“我是那样委屈自己的人?我在客房睡的,不过昨晚上做噩梦了,没睡好而已。”
他看着顾我还在滴水的湿发,叹了口气:“唉,又洗的冷水澡?我先给你吹头发吧,又是宿醉又是冷水洗头,你真不怕你脑袋疼死掉。”
顾我撇了撇嘴:“知道了,老妈子。”
漆子枫将人重新带回房间,将档案袋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而后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
呼呼的声音在顾我耳边响起,漆子枫温柔地撵着着她湿漉漉的发丝,温热的风拂去她头发上多余的水分。
顾我有些发呆,无聊的目光落到床头柜上的档案袋上。
那档案袋看上去很旧了,案封上还印着“绝密”的字样,封线起了毛边,想必是总被人打开来在看。
档案袋时间那一栏写着的是一年前的二月三日,她还看见,档案袋的袋角用黑色的的钢笔写了一个“季”字。
黑色的墨水被水渍晕开了,但是那个“季”字依旧笔走锋芒。
顾我的头发有些自然卷,两年都没修理过了,长度已及腰。
漆子枫吹得有些久,他还有些讶异顾我居然能安安稳稳地坐这么久,要知道她一直都是好动的性子。
可,两年的时间终究是改变了太多。漆子枫印象中的顾我,是白鸽事件之前的顾我。
那之后,顾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就望着窗外的银杏树叶发呆,一看就是一整天。
不过,这些漆子枫都不知道,应该是说任何人都不知道,只有顾我自己知道那段时光是有多么地痛苦。
漆子枫注意到了顾我的目光,他放下吹风机,将档案袋拿过来递到顾我手上。
“你看看吧,这里面是我找到的关于季诚诚的一些线索。”说完,他起身:“醒酒汤都凉了,我下去热一热。”
顾我点点头,轻轻抚摸着那档案袋,漆子枫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顾我一个人。
她慢慢打开档案袋,里面只有两张薄薄的A4纸,还有些微微的泛黄。
其实一年的时间不足以让这纸张如此有年代感,应该是从别的时间更久的档案里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