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就表白，怎么还扯到让我死呢？”萨娅转哭为笑。

她知道盛渊渟的意思，他认定了她！但她耍赖不听。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是不知道我见过多少个老头子，老婆刚走没几个月，就迫不及待勾搭其他老太太。”

“男人要是老婆死了，还为老婆守贞，才怪呢，傻子都不信。”

真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黑暗的生活常识？

在盛渊渟的身边。

还是有些老头子丧妻之后没有续弦的，不过他们要么工作很忙，鸡血工作狂，要么就是家花没有但野花不断……

也算是半个萨娅所说的不靠谱老头子吧，人性本来就很自私很刻薄很残酷。

盛渊渟说不过她，萨娅这也不信那也不信，难哄又难骗。

他只能好脾气的学她刚才，举例子给她听。

“如果有一天，宇宙的至高真理向你敞开，你愿意“朝闻道夕死可矣”吗？用牺牲自己的代价去换取物理学的全部真相？”

萨娅第一反应就是不会。

物理学有那么多专业的科学家，哪怕是献身也轮不到她！她算是老几？

再说了宇宙本来就残酷而又浪漫，一个平凡的人哪里需要知道那么高深的终极奥义？

知道了之后能怎么样？抹杀掉人类文明所有的希望吗？那和送人类文明去死有什么区别？

萨娅她作为一个外行人，都觉得这件事情对于物理学大佬们来说太过于残忍。

尤其是知道试卷答案，所有的考试和努力也都失去了意义。

一个失序绝望的宇宙，比模糊不清的世界还可怕吧？

但是细想一下，她又发现以盛渊渟对她的了解，其实打从问这个问题，他就是把她带入到一个物理学专业人士的位置上。

萨娅的善良和萨娅的坚持付出型人格，可不就是一个每天专业专心，连分心一点给生活都难的专业物理学家吗？

盛渊渟看似什么都没说，其实一直都在打隐喻。

因为他们都知道，以她的性格肯定会all in！为真理献身！

搞清楚盛渊渟到底跟她说了什么的萨娅，蒙绕心头的浓雾就这么被轻轻拨开。

时间是不是还有其他方向，萨娅不知道，宇宙的终极杀器规律有多残忍，萨娅也不知道。

不过她的眼神却慢慢清明。

茫茫宇宙，什么东西都没有地位，一切都会逝去！

就像三体里，程心和云天明整整错过了一千八百多万年。

多么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萨娅安静了一会儿，很长时间后，心里才慢慢松快起来。

她用手背抹去脸上所有的矫情泪水，埋怨盛渊渟。

“劝人就劝人，干嘛整这么高深科幻？没看过大刘几部作品，我差点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眼睛里的泪意还没完全消除，湿润地戳打着盛渊渟内心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他就知道萨娅经不住考验，每一次小小的试探，都只是让他更加确定，他们的灵魂来自于同一个地方。

他们的文化同根同源同系，甚至就连国外的这一个部分也能完美地嵌合。

盛渊渟眸光微闪。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卖弄自己喜好和学识的人。

比起大哥的锋芒毕现，和霸气侧漏，他一直安静内敛。